&esp;&esp;窗外的夜色越发浓黑,路汐捧着衣物回到楼上时,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将睡袍搁在浴室门旁的边柜上,随即就到床上重新躺下来了。
&esp;&esp;水声戛然而止,里面洗完了。
&esp;&esp;又过一阵,容伽礼借用了她的浴巾把水滴擦干,没有穿那睡袍,探身关掉照明的床头灯后,也紧跟着掀开了她的被角。
&esp;&esp;刹那间的熟悉气息,让将脸贴着枕头装睡的路汐有种回到七年前的错觉。
&esp;&esp;容伽礼喜欢把她当人形抱枕,偶尔午夜梦回醒来,会轻松剥落她的睡裙,让她伏在床上,然后低头恶劣地去咬她那没丁点瑕疵的洁白蝴蝶骨,就跟带着男人天生的征服欲去故意标记下属于他味道似的。
&esp;&esp;在黑暗中,路汐的脚露在被子外面,有点丝丝凉意。
&esp;&esp;她下意识弯起膝,很快容伽礼就把她抱进了怀里,他的眼神克制着没有往她保守的睡裙下探,又好似肆无忌惮的很。
&esp;&esp;彼此连呼吸都有些轻。
&esp;&esp;路汐甚至只要随便一动,就触碰到他的胸膛,也不敢乱动了。
&esp;&esp;……
&esp;&esp;被容伽礼的体温笼着,路汐的绷紧神经不知怎么却得到放松,迷糊间竟睡了过去。
&esp;&esp;她做了个梦。
&esp;&esp;梦到了那个货真价实的豆青釉墨彩抱月瓶,就摆在冷色调的二楼书房里。
&esp;&esp;宽大的书桌连带喝剩下的半杯水都在摇晃,就在容伽礼想换个姿势,突然间路汐的手脱力地从他线条完美的肩背滑了下来,无意中打在了这古董瓶上。
&esp;&esp;一声重响!
&esp;&esp;路汐被惊得瞬间就紧了身体,呼吸声也急促。
&esp;&esp;容伽礼因为她停了瞬,紧接着将移了位的书桌弄得直震,等爽完了,他将她抱到沙发上躺,高挺的鼻梁贴着她白细的后颈,低声教导,嗓音入耳格外的低哑:“下次别突然这么紧。”
&esp;&esp;路汐的心却牵挂在古董瓶上,黑发凌乱垂肩,望着他的眼神透着无措茫然。
&esp;&esp;像是在说。
&esp;&esp;怎么办?
&esp;&esp;我很抱歉……我不是故意把你要送给家中长辈做寿礼的古董摔碎了。
&esp;&esp;容伽礼看了半分钟,去亲她那双眼:“没关系,在我这,你永远不需要道歉。”
&esp;&esp;
&esp;&esp;路汐这一夜睡得很踏实,隐约能感觉整晚都蜷缩在容伽礼的怀里,直到窗外有斑驳日光洒落在床头,她压在枕头上的脑袋换了个方向,无意中被光晃到眼睛后,一下子就惊醒过来了。
&esp;&esp;分走她一半床的男人已经不见,没察觉是什么时候起床的,别墅安安静静缘故,楼下倒是传来细微动静。
&esp;&esp;路汐伸手拿手机看时间,发现已经睡足了十几个小时,便不再眷念温暖的被窝。
&esp;&esp;她起身先简单洗漱了一下,随即趿着拖鞋出去往楼梯走,刚现身,抬眼时看到了陈风意面无表情地半蹲在地上,正在细数客厅那一堆大箱子。
&esp;&esp;想假装没睡够已经来不及,陈风意听到动静就循着细碎步声看过来了。
&esp;&esp;路汐身上裹着一件真丝睡袍,将腰带系得很紧,显得身段很单薄,暴露的地方不多,一小片的锁骨肌肤都是干干净净的,脸被凉水浸洗过也毫无倦意,倒是跟平时看起来无异样。
&esp;&esp;只是这堆价值不菲的高奢品,瞒不了陈风意的法眼:“哪个追求者出手这么阔绰,连送衣服首饰都是一箱箱的?”
&esp;&esp;他的出现让路汐始料未及地怔了下。
&esp;&esp;回过神后,心知陈风意和容伽礼应该是完美错过,没在这栋别墅内迎面碰上。
&esp;&esp;否则他要询问的就不是这个了,安静半响,路汐轻声道:“就普普通通关系的一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