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玛雪莲和王玉霞不是一个平行世界的人,如同九曲黄河万里沙,一曲黄河到我家。
浩门河也流入黄河,金城人不也在凿山引水吗?
州长白玛雪莲和森林看护员陈富海妻子韭花并没有本质的不同,水木雪莲隧洞引水指挥处,为了方便,也为了尊贵的客人饮食习惯,只设了一道正餐大煮白牦牛肉。
人们大快朵颐吃着肉,而州长白玛雪莲却在找寻自己的灵魂,那个骑马的韭花本该是自己,如果不当高原州州长,在这里会端一碗肉给她吃吗?
她不愿意走进这个接待贵宾的帐篷,官场无红颜,只有权力的暗战。
市长祁连雪也并没有把白玛雪莲当做老同学,而是纠葛在各种利益中。
也许只有温暖的冷龙岭雪山化了,或者乱海子湿地全结冰的时候,高原州才能和金城市和谐共处。
那时她可以和祁连雪坐在这里,共叙同学之谊,现在祁连雪是德政工程的受益者,而她白玛雪莲却被牧民视为出卖高原州水权的叛徒。
一个向上爬,有心机的女人,而遭到牧民唾弃,所以白玛雪莲与金城市同行表现的若即若离。
州长白玛雪莲也希望像那个骑马的女人,会有人给她端一碗牛肉吗?
白玛雪莲失望的叹一口气,她又回到原来的位置,发现碗里又有了一块热气腾腾的的肩胛骨。
原来王玉霞又在锅里捞了一块肩胛骨,殷勤的搁置在她面前,她对这里工作人员得体的服务无话可说。
草原女人一生追求就是每天吃上一碗大煮牦牛肉,可在热气腾腾的牦牛肉面前,白玛雪莲啃了一块肉,味同嚼蜡,她的眼睛盯着韭花的一举一动。
酒饱饭足,难得有片刻的宁静,韭花旁边走进一个人,和悦颜色的说:“韭花,吃饱了吗?”
韭花抬头是南山处长,这时夏润雨又围到了她跟前,拿着一枚野花,逗引孩子。
扮演炊大师角色的刘世雨,也走到了韭花面前,刘世雨看到韭花的孩子,他心里微微感叹:“他和陈富海已不是不怕死的青年了,而是一个孩子的爸爸了。”
南山处长安慰韭花:“乱海子滩那匹挣死的小黑马后来又赔钱吗?”
憨厚的韭花指着刘世雨说:“赔了,拿来了三千元”。
夏润雨也娇笑着,故意开玩笑说:“我以为世雨会留作自己用,给女朋友买嫁妆。”
韭花把夏润雨说的事情当了真,“我家富海说,缺钱就让刘世雨拿去。”
刘世雨腼腆的笑着···
“你啊你,引水工程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你就跑了,我给引水总指挥薛青草说一声,把你调回来”。
韭花看着熟悉的人,说,“那个大学生李黎平怎么没有过来?调走了?”
南山处长说:“以前我们修的路,有点窄,凿岩机过不来,和施工方运凿隧洞的设备去了”。
韭花如梦初醒,原来通过丈夫陈富海认识刘世雨周边的人,他们的生活并非惬意,也没有那么自由。
韭花羡慕他们的生活,相反他们反而羡慕韭花自由自在的生活,这里她是一个看热闹的人,不能麻烦他们,韭花牵来了枣红马·····
韭花跨上了枣红马,祁连绵绵,皑皑白雪覆在冷龙岭之巅,此时的韭花双腿轻轻一夹枣红马,娴熟的左手勒住枣红马缰绳。
枣红马在夏润雨、王玉霞、刘世雨旁转了一圈,她突然抖开枣红马缰绳,枣红马飞驰在冷龙岭雪山,骏马,韭花与雪山融为一体。
州长白玛雪莲本身和金城市同僚有点隔阂,此时韭花奔马飞驰的场景,打开了白玛雪莲记忆的闸门,她举目四望时,静怡的草原,横亘在西大滩。
马对草原如此重要,已是生活的一部分,她想象不到一个牧羊女不知有何魅力,吸引西河人如此相送。
他们不但认识,看来已非常熟悉,白玛雪莲百思不得其解,巾帼不让须眉,红颜更胜儿郎。
她倒不想做高原州长,与其这样被虚假的恭维,还不如跨上马背,感受到被赐予自由的高贵,被几个人热情相待,已经足够了。
白玛雪莲看着韭花远去的背影,她轻轻地叹了一声,“往昔不可追,昔人不可留。”
这里是市长祁连雪暗战的场所,与她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