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原来当年拉我一起跳崖之人,竟是殿下。”
&esp;&esp;林惊雨不可思议道,萧沂微微蹙眉,“林惊雨,你这血口喷人的本事愈发厉害了,当年明明是你央求着我一道死。”
&esp;&esp;“妾身当时才九岁,哪知什么生死,当年是殿下哄骗我西方极乐世界有多好,我才生了要跳崖的心思。”
&esp;&esp;“你自己无知,莫要怪我。”
&esp;&esp;萧沂顿了顿,“倒是比先前要聪明了些。”
&esp;&esp;她答:“那是,吃的苦多了,自然也聪明了。”
&esp;&esp;“确实,懂得装软示弱,叫人心生怜爱,尤其是那双可怜兮兮的眼睛,湿漉漉的,叫人想掐一掐看是否能掐出水来。”
&esp;&esp;他这番话说得恐怖,林惊雨抿了抿唇。
&esp;&esp;她又靠近,“当初可是殿下告诉我,眼泪亦是一种手段。”
&esp;&esp;萧沂抬手斟了杯茶,“确实好手段,当时不曾想,叫你用在了皇兄身上,叫我好生难防。”
&esp;&esp;“殿下以后不必防了,因为往后,妾身只会用在殿下身上。”
&esp;&esp;萧沂放下茶,转头看向林惊雨,男人双眸幽幽,晦暗不明。
&esp;&esp;“那么,更得提防了。”
&esp;&esp;“殿下真会说笑,妾身是殿下的妻子,哪需防着。”她再次抬眼,目光与之相汇,月光一片照得她瞳眸清亮,宛如琉璃珠子,水润柔情,我见犹怜。
&esp;&esp;她扬唇一笑,“殿下是防着我进入殿下的心吗。”
&esp;&esp;“是呀。”
&esp;&esp;萧沂颔首,微微俯身注视她那双勾人的眸,道:“像三皇妃这般没有心的人,倘若进入了人心,那便真是场胆战心惊的祸事。”
&esp;&esp;林惊雨眼一弯如弦月,淡笑道。
&esp;&esp;“那妾身努力努力,叫这祸事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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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翌日清晨,是个年三十。
&esp;&esp;旭日东升,纱帐上金光浮动,屋外雀鸟鸣声里,还有人声。
&esp;&esp;萧沂抬手揉了揉额头起身,他见榻边没人,窗外倒是传来林惊雨的声音,窗户纸模糊,可见她匆忙的身影。
&esp;&esp;探枝端着水进来伺候,见萧沂醒来,她行了行礼。
&esp;&esp;“平身吧。”萧沂拖着睡袍走向水盆,他又瞥了眼窗外,她身影来回。
&esp;&esp;于是萧沂叫住探枝,“你家小姐现在在做什么。”
&esp;&esp;“回殿下,小姐在搬花。”
&esp;&esp;“搬花?”
&esp;&esp;萧沂走出门,见林惊雨抱着盆栽,指挥木二搬花。
&esp;&esp;“你是要将墨竹轩变成花坊吗?”
&esp;&esp;林惊雨转头,见萧沂双臂交叉,身姿颀长,长袍在金光下波光粼粼。
&esp;&esp;“还都是些未开的……兰花。”他望着鱼贯而入的兰花,怕是把花坊里的兰花都搬来了。
&esp;&esp;“殿下,妾身想了想,既然雾夫人爱兰,那就多搬点兰花装饰院子,叫旁人看看,除了兰妃,我们也爱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