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只听林惊雨道:“不了,我喝银耳喝饱了,吃不下旁的。”
&esp;&esp;姜芙还要再说,郑小娘阴阳怪气道:“我们妉妉是祁王妃,什么金贵的东西没吃过,稀罕你那南海燕窝?”
&esp;&esp;郑小娘错了,她还真没尝过。
&esp;&esp;只是她不说,她说了也插不上话,姜芙和郑小娘吵了起来。
&esp;&esp;“郑柳伊,我还没向你兴师问罪呢,当年若不是你调换了我的亲生女儿,妉妉何苦受罪。”
&esp;&esp;“她受谁的罪?还不是你的罪,谁让你一直欺压我们,小肚鸡肠记恨我爬上老爷的床,明明是老爷醉了酒管不住自己,你要报复找老爷去,逮着我不放干什么。”她越说越有理,“再说了,当年若不是我从秦斓手中救下妉妉,她早被秦斓掐死了,至于秦斓为什么要害妉妉,还不是你当年你从她手中抢了老爷,又害死三爷,把她扫地出门,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你,全都是因果报应。”
&esp;&esp;“你一个瘦马,秦斓原先就一个小卒之女,也配跟我争?门当户对,阶级高贵才是正理,我爹掌管整个户部,我娘是首富之女,当年若不是我带着嫁妆和门楣助林章安,造福整个林家,你和秦斓能过这好日子?”
&esp;&esp;她们吵得不可开交,林惊雨觉得烦躁至极,耳边嗡嗡作响,仿佛有一只苍蝇和一只蚊子绕着她的脑袋转。
&esp;&esp;林惊雨闭了闭眼,“你们若是想吵,就出去吵,别在我面前,扰我清静。”
&esp;&esp;郑小娘叉着腰:“听见没,妉妉叫你出去。”
&esp;&esp;林惊雨指正,“还有你,你也一并出去。”
&esp;&esp;郑小娘趾高气扬的脸一顿时垮,没了架势喊,“妉妉。”
&esp;&esp;姜芙温柔道:“妉妉,那你好生歇息,夜里我再送燕窝来。”
&esp;&esp;这一次,林惊雨没有拒绝。
&esp;&esp;转念一想,她想补偿她,她为何要拒绝,她向来不是个清高之人,更何况这不是嗟来之食,本就是她欠了她十九年的。
&esp;&esp;林琼玉的婚事操办完后,族人开始商议林惊雨的事。
&esp;&esp;“嫡庶血脉不可混淆,当年因是瘦马所生,都未入族谱,拜祖先,我林家嫡血脉不在族谱之内,无言面祖先。”
&esp;&esp;“可若被人知林家嫡庶混淆,乃是丑闻。”
&esp;&esp;林氏族人分两派,一派坚持血脉,一派维持名声。
&esp;&esp;以及还有一派持中立,眼尖的,一下子看见林惊雨。
&esp;&esp;“王……王妃。”
&esp;&esp;林惊雨从容一笑,“你们继续,我只是路过。”
&esp;&esp;可她在,还如何继续,堂屋噤若寒蝉。
&esp;&esp;林惊雨其实不在乎这林家嫡女的身份,林这个字只存于她的姓,其余的便只剩厌恶。
&esp;&esp;于是她准备走开,姜芙忽然出现,“我的女儿,自然由我这个母亲做主,上族谱,拜祖先,堂堂正正,风风光光换回身份。”
&esp;&esp;林惊雨原本离开的脚顿了一下,目光与姜芙对视。
&esp;&esp;高座上的族长,则秉持另一种想法,林惊雨是嫡女,倘若祁王胜,造福的则是整个林家。
&esp;&esp;两派纷争,沉寂许久的老者开口,“我林家嫡女就该上族谱,拜祖先,堂堂正正,风风光光地换回身份。”
&esp;&esp;他的话一言顶九鼎,反对的那一派没了声。
&esp;&esp;林惊雨一直静默无言,姜芙走过来,想握林惊雨的手,悬在空中又胆怯地放下,她望着她的眼睛,郑重道:“妉妉,阿娘说过,我欠你的,我都会还你。”
&esp;&esp;可她不会原谅她,林惊雨像从前一样淡漠地离开。
&esp;&esp;第一日,林家嫡庶混淆的消息一出,举京震惊,茶余饭后皆谈,原来那卑贱庶女,竟是林家嫡女。
&esp;&esp;更有声音说,那这祁王真是如虎添翼,势上加势,这林家不帮自家女儿帮谁。
&esp;&esp;朝堂倒向祁王一派者又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