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秒,江凯旋脑中闪过了无数种应对办法,最后——
江凯旋看向安柏,低声说了句:“跑。”
于是,趁着众人没有反应过来,江凯旋抓着安柏的手腕,奔跑在潮湿的空气中,安静又凌乱的黄昏里。
耳边传来轻轻的风声,那一刻,安柏侧眸,只是江凯旋目视前方的侧颜。
脸型英俊,骨相深邃。
他们来到一处小巷停了下来。
江凯旋看安柏还在微微喘气,便拿出手机,给钟鼎打了个电话。
没办法,只能让钟鼎来堵住那些人的嘴。
这件事传出去,不仅是对他,对安柏也很不利,处理不好又是一场麻烦。
今天的事情,说到底是他的疏忽。
江凯旋挂掉电话回头,安柏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环顾四周,没有人。
远处的天空,黑幕已经压了下来。这个巷子里倒是安静,只有他孤零零地站在这里。
他的眸子忽地深沉,手握成了拳头。
那种久违却并不陌生的感觉又袭上心头,他讨厌极了。
此时,视野里却出现了一个小跑着的姑娘,手中还拿着什么东西。
安柏跑近,拉着他的手走向不远处的一个小木椅——不知是谁家放出来的。
江凯旋的手突然被一只温暖柔软的小手抓住,竟然轻轻颤了一下,这感觉有些奇怪,于是他稍用力,挣脱了。
安柏愣了一下,有些不解,皱着眉头,扬起一双杏眸问他:“对不起,你……?”
安柏真的不知道江凯旋为什么抗拒,她只是无意地拉住想让他坐下而已。
“不是……我只是……”江凯旋意欲解释,可又词穷。
他是因为什么呢?
江凯旋有些硬着头皮:“我不太喜欢别人碰我的手。”
安柏轻轻叹口气。
“你的脚腕好像划伤了。”安柏解释着自己的意图,“擦些碘酒。”
江凯旋微愣,看向自己的脚踝,还真有个不小的伤口,大约是刚才的自行车铁架划得。
伤得很轻,江凯旋几乎没有察觉到。
“坐下,给你擦药。”
“不用了。”
她抬头看他,茶瞳中有淡淡的水光。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他。
江凯旋心中叹了口气,认命地坐下。
浸湿的棉棒涂在他的伤口处,凉凉的。
“是不是有点疼?你忍一忍,很快的。”
安柏嗓音轻软,像是在哄。
江凯旋才不觉得疼,这种小伤,拍戏的时候常有,家常便饭而已。
但是心头的感觉这么奇怪,可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