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卿低了低眼帘,轻轻合上眼,薄唇微动,却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那男人两句话,就觉得如此的难过。前世梦魇?亦或者说是她以前喜欢的男人?
这不科学,她为什么一点记忆都没有。
仔细想想,她对前世的记忆,似乎只停留在一个阳光灿烂的清晨,她收拾行李赶去陕西西安。忘记是旅游还是办公了,真的一点也记不得了。
“卿卿?”见她不说话,澹台潽握着她肩膀的手不由一紧。
百里卿再次睁眼,那眼里的悲伤已经退去了,意识也恢复了。她定定的看着澹台潽,那近在眼前男子,她心爱的男子。玉手小心的爬上他的俊颜,温柔的抚过他的五官,他的眉,他的眼,他的脸。
澹台潽不知所措,只得愣在那里,傻傻的傻傻的任由她抚摸。
直到,百里卿吻上他的唇,轻轻的温柔的,似是因为身子还很虚弱,所以她的吻就像是挠痒痒一样。澹台潽心里也很痒,可是侧身靠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就伤到她。毕竟百里卿现在身子还很虚弱,她尽情的挑逗。
澹台潽只能憋屈的忍着,一昧的告诉自己,她病了,不能乱来。
直到,那只小手爬上他的胸膛,不停的画着圈圈。
澹台潽赫然睁眼,迷离的目光看着百里卿,张嘴开始反攻了。
他吻得格外的温柔,小心翼翼的,仿佛百里卿就是一个易碎的瓷瓶。两人紧紧相拥,而百里卿身体的温度也恢复了,甚至慢慢的变得燥热起来。
亲热半晌,百里卿退开了,一手抵在澹台潽的胸膛,娇柔无力的道,“你怎么在我床上?”
这话有点煞风景,澹台潽有些哭笑不得,“柳云翩说,今晚最好有人抱着你睡,用体温给你暖暖身子。”
百里卿微愣,尔后了然的点了点头,松了手继续窝在他怀里,合上眼帘,“那具女尸弄回来了吗?”
“嗯。”澹台潽应道,搂着她总算是笑了。
外屋的夏多克显然是听见了屋里的声音,便警觉的坐起身,慢悠悠的进了里屋。两声犬吠,迫使百里卿又睁开了眼睛。看见夏多克的那一刹,她扬唇笑了笑。但目光触及夏多克包扎过的后腿时,她唇角的笑意敛去了。
“夏多克?”百里卿越过澹台潽趴在床边,“过来!”低低一喝,夏多克便摇头摆尾的走近。
素手搭上它的脑袋,百里卿问道,“夏多克怎么回事?”
“不知道怎么受伤的,你记不得了?”
百里卿拧起了眉头,她只记得夏多克带她找到了那具被冰冻的女尸,然后…她好像被人打昏了。难道夏多克的腿也是被那人伤的?混蛋!打昏她也就算了,居然还对夏多克下手!
“乖,我一定给你报仇。”让她逮着那人,绝对不会轻饶。
澹台潽听得一笑,还是第一次听人说为狗报仇的。
“这话应该是我对你说的。”他大手一捞,将挂在床边的百里卿捞到了怀里,给她拢好被子,“好了,再睡会儿,有什么事天亮了再说。”他那语气满满都是宠溺。
百里卿挣扎几下,没用。索性窝在他怀里,继续睡了,但愿不要在做那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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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刚明,百里卿便醒了。身边已经没了澹台潽的人影,她身上的衣服也穿好了,昨晚倒是相安无事,那男人倒也把持得住。
“小姐,先喝药。”百里卿才刚刚下床,便看见萃纱端着药进门。
她笑笑,接过便乖乖喝了。冰窖女尸,还等着她去查呢,绝对不能让自己拖垮了身子。
“萃纱,云泥县来人了吗?”按理说,金岳他们应该来了。
萃纱点头,“小姐您怎么什么都知道?金捕头已经上山来了,仵作正在验尸呢!”
百里卿将空空的药碗递给她,“他们在哪儿?”
“新柳院。”萃纱的话刚落,百里卿便站起身出门去了。
萃纱目送她离开,半张着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本想问问昨晚的事情的,也不知道昨晚澹台夫子在这屋里呆了多久,反正今早她过来的时候,没见着澹台夫子人。
百里卿才刚刚迈出院门,便被梅潇捉住了肩膀,他和傅君悦一道,两个人似是打算去教舍。
“卿卿,你身体好了?”
百里卿点头,抖了抖肩膀,那小子便自觉的松手了。
傅君悦也看着百里卿,犹豫了半晌,还是道,“没事就好,以后小心些。”语气有些怪异,百里卿听得纳闷儿,却还是感激的点了点头,道了谢。
“你这是要去哪儿啊?对了,你知不知道昨天袭击的人是谁?告诉我,我去揪出来暴打一顿。”
百里卿干笑两声,将那男子往傅君悦身边一推,道,“傅夫子,把这人带走吧,我看着头疼。”她说完,便极快的转身,往新柳院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