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浅竹没让颜子苒再多做停留,以免她跟许婧莲产生更多的矛盾,带着颜子苒匆匆告别了。
“你舅母素来多智,有她在背后替你们兜底,总不会出岔子,顶多是让你们走了些弯路。”
白浅竹在颜子苒面前替许婧莲说好话:“如今你们绕了这些许冤枉路,也更能看出到底谁是人谁是鬼,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了,切莫往心里去。她与我们是一条心的,镇国公府与江府一荣俱荣。”
颜子苒轻轻点着头,含糊的应了下来。
她也知晓,许婧莲没有理由会害他们,但她没料到许婧莲会撒谎。
如今仔细想想,当初许婧莲也没有明确指出康雪月就是乔瑶琴,只是顺水推舟,按着她的话说下去的。
只不过她对许婧莲太过信任,以至于没有深究。
如今想来,那靖王一开始看到康雪月的神情也很奇怪。
当时自以为是,觉得靖王是认出了但不敢说,如今才觉得,靖王可能是认出了康雪月的身份,但绝不是乔瑶琴,所以才会那般错愕。
靖王为何要说谎?
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江珣是景帝身边的红人,靖王这么做,相当于是在欺君,他至于冒这么大的风险吗?
颜子苒想不明白,待到傍晚时分,与江珣说起这桩案子。
江珣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但今日圣上已经给他传达了结案的意思。
康雪月敲登闻鼓告御状,整个京城都闹得沸沸扬扬的,必须得尽快给出一个答复。
“圣上的意思是,通过大理寺审讯谭耿,宋首辅作证书信是伪造的,证明是乔瑶琴是因乔家家主不准许她与靖王婚姻而怀恨在心,故意伪造信件,污蔑乔家满门的。”
江珣说完这话,眸光有些阴沉。
“如此一来,乔瑶琴岂不是成了罪人?”
颜子苒有些难以接受景帝的这个裁决。
“除非能在两日后,大理寺审讯之前,找到其他证据证明乔瑶琴当时是被人所迫,否则这个罪名就只能落在她身上了。”
江珣神色晦暗,负在身后的双手捏了捏拳头。
“乔……大姨她明明不是罪人啊!这,我们事后该如何跟余大哥说?”
颜子苒无法接受这个结果,焦急地看着江珣。
江珣沉声道:“还有两天时间,我们再想想办法。”
颜子苒想了想,轻声道:“我想明日进宫里,再去看看康雪月的遗体。”
“好!”江珣应了一声,并未阻止。
次日,颜子苒一早就进了宫,来到康雪月停放尸体的房间中。
这里依旧由绣衣卫看守着,屋子里还摆上了冰块,延缓尸体的腐烂速度。
颜子苒系上面纱,站在康雪月面前,细细地思索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她捋了一遍又一遍,始终没有什么结果,只好想着再验一次尸体,看看有没有可疑之处。
之前想着这可能是自己的姨母,颜子苒顾忌余望亭,又是破伤风感染而死,所以没有解剖的打算。
可如今,颜子苒却想解剖一番,看看有没有其他发现。
当颜子苒褪下康雪月的衣裳后,再次观看她背后的凤凰刺青时,发现有些地方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