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亚第二天不上班,任何事情都只发微信给她,实在着急就打电话,不出太意外的情况,利亚不打算出现在公司。
温宇纶一大早的飞机飞回了厄瓜多尔,利亚去送了送,这是最基本的礼节,况且用的是利亚的飞机,她自然得去。
回来的时候塔塔还睡着,她是今天早上才将将睡下的,过两天还要去苏黎世见客户,还要再参加一个活动,这两天她格外懒洋洋的,明明只需要下楼再走不到十分钟的路程就可以买到的早饭,她愣是不打算把步子往外迈一点,起得早了也非要直接开始工作,然后拖着直接吃午饭。
利亚拿她没什么法子,干脆给她买了上来,而六点不到就起了的好处,就是折腾了一圈回来,早餐都装盘端上餐桌的时候,才八点多。
卧室的门是开着的,但利亚记得她出门的时候把卧室的门轻轻带上了。
“塔?”她轻喊了一声,“起来了吗?”
她边问着,边走向卧室看了看。
卧室里,塔塔背对着利亚坐在床边,她刚刚扎好了一颗丸子头,正把梳齿间留着她的发丝香味的木梳子放到床头柜上。
她揉着惺忪的睡眼站起身,身上松松垮垮的丝绸睡裙就这么挂在肩膀上,仿佛那里面是空着的。
她好像是瘦了一点。
因为好几天没吃早饭吗?
“我们来吃早饭了好吗?”还是原来的柔声细语,利亚想着,还是哄着人,该吃的早饭就吃点吧。
虽然她也是,这几天早上都只胡乱塞个面包就出门了,甚至忙起来,她也会忘记吃饭,等想起来的时候,也就懒得吃,干脆不吃了。
这样不行,她想。
“我好像有几天没吃早饭了,今天吃什么?”塔塔的语调里听不出心情,利亚只知道她现在没有起床气,否则她哪儿能说这么长的句子?
“几块葱油饼和豆浆,你来看看?”
虽然她今天买的早饭很简单,但好歹能让这两个人都坐下来吃点饭。
塔塔走到餐桌前坐下,餐桌上的东西很简单,最中间的一个盘子,那上面有四五张巴掌大的葱油饼,煎过的中式早餐饼呈现出一种很有食欲的黄色,黄色里混杂着几块颜色更焦褐的地方,那上面还有些面皮中被带进锅里一并处理的葱花,从视觉上来说,已经很香了。
塔塔和利亚的面前还各有一杯温热的,杯壁上的热膜还没有完全消失的豆浆。
她们各自的餐位上还都准备了一套餐具,说是一整套,其实就是刀叉和一只盘子,再没别的什么了。
这些大概是够了,她们两个今天都没有太多的体力劳动,不过在家里待着,也不是非要运动的健身党,这点东西撑过一个上午大概是够了,否则中午就别想着好好吃饭了。
塔塔怕是还没睡醒,她双手作花托状捧着脸,想了想,清清嗓子道:“刀叉拿回去吧,好像也没什么必要,我去洗个手,用手撕着吃吧。”
利亚点点头,去把刀叉都收了起来,也是,在家吃饭高兴就好,吃个饼也不需要这些。
利亚昨天晚上为了躲酒,一个劲的吃东西,还不停地在自己的杯子里倒满可以说得上是烫的玉米糊。
她的车上其实会常备着一些药,助消化的药利亚一上车就吃了,但可能是没休息好,今天去送温宇纶的时候她依然感觉自己还没缓过来。
反观温宇纶,他倒是神色如常,一路上还有心思跟利亚说说笑笑,仿佛昨天晚上喝酒喝到东倒西歪胡言乱语的是利亚,利亚都不知道这种风轻云淡是真的还是装的。至于他昨晚到底喝了多少,还是等研发部的放完假在去问问他们吧。
所以利亚对饼兴趣不大,只慢吞吞地吃了一块,剩下的就都在喝豆浆,温热的豆浆让她的肠胃舒服不少,她这才伸手去拿第二块饼。
“我到时候苏黎世那边的事情搞完,就直接去蒙特利尔了,大概率赶不及排位赛了,我应该是正赛那天会到,你别忘了告诉瑞,否则他以为我躲他什么的。”
塔塔边吃着早饭,边盘着自己的行程,这个行程是上个月确定下来的,活动的规格比较高,还连带着有讲座之类的,塔塔想起来都止不住地叹气。
利亚又想起了温宇纶,她发现温宇纶做任何事都有一种堂堂正正的感觉,他可以做到完美自洽,所以从不怀疑些什么,撇开他做的事情不谈,利亚倒是有点羡慕他这种“行最好,不行就算了”的痛快感。
不提别的,利亚还是很羡慕这种精神状态的,可能是因为过惯了无人打扰的隐士生活了,怎么看都有一种,对这个世界毫不在乎的洒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