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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赌场老板一听许大当家来了，急忙亲自出来殷勤招呼：&ldo;许大当家！您老大驾光临！小的们迎接晚啦！&rdo;

许大当家哼了一声表示听到，向身边的师爷一摆手，师爷拍出两根十两重的金条，说道：&ldo;老规矩，包场！&rdo;

老板面露难色，赔笑小声说道：&ldo;许大当家，小的跟您告罪，您这些天贵干繁忙，今夜这场，有位爷先包了。&rdo;

许大当家露牙哈哈一笑，伸手把盒子炮拍上柜台，紧挨着两根金条，&ldo;许某一向最讲道理！今天场子里连你算上，有多少人当班？&rdo;

&ldo;……十五个。&rdo;老板纵然身经百战，奈何许爷势大不敢得罪，只好乖乖回答。

许大当家一使眼色，身边的枪手哗啦一声扬出一把黄铜子弹，在柜台上叮当跳跃，转眼排成整齐的一列。

刚好十五颗。

黄澄澄的子弹，和另一边的金条辉映着，晃人眼睛。

许大当家咧开嘴，向老板笑道：&ldo;选！&rdo;

老板一缩脖，脑门上冷汗直冒，讪讪道：&ldo;许爷！力轻不负重，言轻莫劝人，小的几斤几两，哪敢驳许爷的面子！小的活得不易，只求爷您放小的一马……&rdo;

眼看许大当家眼中渐露凶光，老板正不知如何是好，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清冽声音，带着不怒自威的风度：

&ldo;许爷莫要为难旁人，包场的是我。&rdo;

灯火通明的赌场里，走出一个轩昂青年，通身灿白杭缎，清爽短发，一双利眸熠熠生光。迎着许西风的鹰目，略一抱拳：

&ldo;陷空帮白五，见过许大当家！&rdo;

&ldo;陷空帮？&rdo;许西风眯起眼睛，上下打量来人，也抱了抱拳，脸上绽开一抹笑。

&ldo;原来是五当家！幸会幸会！五当家身背人命悬赏，泼天胆魄，许某佩服！&rdo;

白玉堂仰面一笑，眼神灼灼：&ldo;许爷威名，白某久仰！知道许爷时运旺盛，逢赌必赢，今天白某作东，还望许爷赏光！&rdo;就伸手相请。

许西风面有凶色，用看棺材的眼神瞄着白玉堂，口中却笑道：&ldo;五当家美意，许某却之不恭！&rdo;

红布台面上，整齐地码着一副牌九。

有资格入座的却只有两人。

白玉堂也不谦让，率先坐了庄家的位置。

许西风叼着象牙烟斗，喷着烟雾，眼神一挑白玉堂：&ldo;五当家想要赌什么？&rdo;

白玉堂眼角带笑，开口说道：

&ldo;赌命。&rdo;

赌命两字像是一声低咒，已近冰点的气氛立刻冻结。

刚刚还对两人点头哈腰的老板，僵在白玉堂身后，抖抖缩缩不知道该走该留。

许西风不看身边肌肉绷紧的枪手们，锐利目光再次环扫赌场厅堂。四方大厅，虽然灯火通明，人却已经清场，所有赌桌一目了然，除了白玉堂带来的随从，每张桌下面最多还能藏两个人。

通往二楼的楼梯不宽，一个火力点就可以封住。自己带来的十余人已经在身后一字排开，动起手来并不见得不能脱身。况且虽然这里地处三不管，黑道势力彼此制衡，纵然是陷空帮的五当家，初来乍到，也不好明火执仗公然枪战。

许西风脸上现出丝毫不想掩饰的嗜血表情，目光穿过白玉堂的额头，钉向不可见的去处：

&ldo;五爷有话直说。&rdo;

白玉堂戴着浅金色象牙扳指的修长手指拈起张骨牌，轻轻在桌面上碰着，玩味地看着雪亮灯光在上面的反射。

猫儿，背荫山占尽地利，易守难攻，我要为你拿了它，以此为垒，踏平中马城。

&ldo;许爷做的是人命生意，白某也是。&rdo;白玉堂抬头，目光几乎和许西风撞出金声飒响，&ldo;白某收的是钱，买的是命，掌的是运，敬的是天！一山难容二虎，若许爷愿意让出背荫山头给白某，赌不赌的就是许爷一句话！&rdo;

许西风击掌大笑，笑着笑着眼中已经是一片充血紫碧。

&ldo;好！五爷果然有打家劫舍的豪气！&rdo;向白玉堂身后的赌场老板扬手，&ldo;酒！&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