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可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她的事你们怎么能不让我知道呢”她口中反反复复重复这几句话,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妈。”霍知行看着母亲哭得红肿的眼,“等她醒了我就让人安排手术。”“少爷。”身边的医生与他们相识多年,他神色凝重,“小姐的身体并不好,打掉这个孩子之后可能很难再怀孕,希望你们三思。”乔婉宁闻言哭得更厉害,推开丈夫的手进了女儿的房间。秦熠还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地看着乔知念,听到门口的声音他站起身来,看着进来的女人。“霍夫人,我们谈一谈。”一身黑衣的高大男人站着,光是气势就给人沉重的压迫感。“我们没什么好谈的,请你出去,我想说的话我儿子说得够多了。”乔婉宁声音冷冷地下了逐客令,秦熠闻言垂下眼皮,绷紧了下颌线。以霍家人的情绪,现在的确不是聊天的好时机。回头看看床上的人,他迈步走出了房间。霍氏父子依然站在走廊上,没有再和他说一句话也没有阻拦他。“我还会来的,请照顾好我的女人和孩子。”男人语毕,高大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那天在秦家的大门前和乔知念对视,让他突然想起陆家夫妻。陆唯的父母厮守了半生,陆竞对妻子宠爱至极,直到变成两捧骨灰融入彼此长眠于地下。那个他视若神祗的男人,宁愿与妻子共赴黄泉也不想一个人留在世上忍受相思之苦。他们的感情让他震撼,也是那一刻他想放乔知念离开。他爱他的小女人,不想让她陷入两难的境地。就像现在,即便这里不是他的东南亚,只要他想带走她一样可以。但他的女人生来就该受尽荣宠,而不是做一个委曲求全的人。他从不懂忌惮,只是有了顾及。秦晟在车里坐了很久才看见秦熠走出来。看着他嘴角的青肿,秦晟怔忡了几秒,难以置信地又确定了一眼,心下大惊。秦熠刚刚在秦家掌权的时候年纪尚轻,即使有陆竞帮衬也依然有很多人不服。他还记得对于那些不情愿臣服的人秦熠是怎样的不择手段,即使是他看了都心惊。秦熠脸上的伤不轻,那人怕是求死都难,但眼下看他一脸风轻云淡的样子,好像并没有生气。不仅不气反而眼里有种藏不住的欣喜?秦晟被这个认知吓了一跳。秦熠坐上副驾驶,脸上确实看不出生气的样子。其实他不仅不生气,还很高兴。他对着后视镜,仔细地看自己脸上的伤,也不避讳。“啧,我儿子的舅舅力气还不小。”秦晟饶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胜在平日里面瘫习惯了。他硬生生地咬住槽牙,没让自己失态。留下来医生说乔知念没有受到外伤,只是本来身体就孱弱,又忧思过甚,才会昏迷。至于怎么个忧思过甚,医生扫了一眼众人的样子就明白了。天色入暮的时候她才醒,前两天她都没有休息好,闻着男人身上熟悉的烟草味才得以安眠。霍氏父子被乔婉宁拦在门外不许进来,闺房里只有母亲陪着自己的女儿。乔知念揉着迷蒙的大眼,睡意还没有消下去,眼睛扫视了一圈周围,确认男人不在之后,目光有些黯淡。乔婉宁既是母亲,也是女人,看女儿张望就知道她在找谁,叹了口气说道:“他让我赶出去了。”“妈”乔知念睡得久,嗓子有些发干,发出的声音都沙沙的。乔婉宁拿保温瓶倒了杯温水给她,“有没有感觉好一点?”“好多了。”乔婉宁拉过女儿的手,眼圈又红了上来。“念念,和妈妈聊聊好吗。”面对温柔的母亲,乔知念的心防卸下不少,虽说哥哥和爸爸和她也亲密,但是有些话她就是不想说。“妈妈”“你喜欢他吗?”乔知念点点头,一股委屈爆发出来,乔婉宁见状抱住她,母女俩依偎在一起泣不成声。“他对我很好,您能不能和哥哥说,让他不要再”“我知道哥哥很关心我很爱我,但是他今天的样子真的很可怕。”“念念,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乔婉宁生完女儿之后身体不好,深居简出已经很少接触外面的事,关于秦熠的事还都是霍知行告诉她的。“他不是坏人,最起码对于我来说,不是。”“傻丫头,好好休息,等下晚饭我给你送上来,多少也要吃一点,好吗?”“好。”“躺下吧。”乔知念刚刚醒过来,乔婉宁不想和她说太多。她扶着乔知念躺下给她盖上被子,看着女儿稚嫩的小脸,又是一阵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