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的女人睡得并不踏实,远山眉紧紧的蹙着,眉心间明眼可见的皱折。
他的指腹轻轻落在她的眉间,轻轻的帮她把那蹙紧的眉头一点一点的展开。
曾几何时,她也曾用柔荑的手指替他舒展眉头。
“盛煜,你别总是皱眉,真有什么事儿,皱眉也是解决不了的。”
“煜哥哥,你皱着眉头好丑,一点都不帅了。”
如今,那个曾经如林间小鹿一样灵动的少女再也寻不回来了。
而她,再也没叫过他煜哥哥。
脸色苍白如纸的女人,此时烦躁不安的踢开了被子,一双手在空中烦躁的抓扰了下,然后又颓然放下,双手抓住床单攥紧成拳头。
而她的脸色变得狰狞起来,牙齿紧紧的咬着,嘴里发出痛苦的声音。
“好痛。。。。。。用力。。。。。。我用力。。。。。。啊。。。。。。”
盛煜当即怔住,她这是。。。。。。。在狱中受到什么伤害了吗?
还没想明白,女人的神色逐渐变缓,狰狞瞬间变成忧伤,唇中呓语:“妈妈。。。。。。云开好疼。。。。。妈妈。。。。。。。”
盛煜握住他的手轻微的颤了下,心也跟着窒息了下。
她这么瘦弱,又这么倔强,在监狱里,一定吃了很多苦。
当年。。。。。。。
就在这时,女人嘴里的呓语又变了。
“水。。。。。。水。。。。。。。”
他伸手端过床头柜上瓷杯里的水,送到嘴边尝试着喝了下,温度刚刚好。
于是,他将杯子送到她的唇边,想要让她喝水。
但是,也不知道是他动作大,还是她刚好就偏了头。
水不仅没有喂进她的嘴里,反倒是顺着唇角滑到她的脖颈,浸湿了她身上的病服。
盛煜无奈的叹息了声,五年过去了,她生病了,还是如此的不乖。
放下水杯,又起身去拿了一叠纸巾,然后从她的衣领那塞进去,把浸湿了的病服和肌肤隔开。
手从衣领抽出来时,不小心触碰到她细腻的肌肤,瞬间感到指尖都在轻微的颤抖。
他好似,五年没有这种跟异性肌肤触碰的感觉了。
正看着她浸湿了的病服出神,女人的呓语再次轻轻的响起。
“水。。。。。水。。。。。。”
盛煜抿了抿唇,略微沉思了下,端起那杯水送到嘴边喝了口,然后——
他低下头去,薄唇对准那张苍白干裂的唇,轻轻的覆盖上去。。。。。。
她的唇一如五年前一样的软,他一黏上就丢盔卸甲。
睡梦中的女人,在意识到水源的一瞬间,就迫不及待的主动索取。。。。。。
感觉到唇齿间的香软,盛煜怔了一秒,眸色染上复杂的情绪,伸手扣着她的后脑勺,轻缓又温柔的加深了这个吻。。。。。。
病房外,刚赶来的顾唯仁震惊的看着这一幕。。。。。。
他原本是来给云开复查的,不过。
他几不可闻的叹息了声,然后悄声无息的转身离去。
。。。。。。
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