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镛读完信高兴的一跃而起,三步并作两步地奔到门口抱住老管家:“先生真的同意了。先生真的同意了。”
兴奋过后,胡镛再次回到桌旁坐下,小心翼翼又喜不自胜地将信纸推到卫氏面前:“师母,您看师傅确是收下我了。”
卫氏将信纸接过来细细看了,又将信纸推回去没有说话。
胡镛只得再次小心翼翼开口:“请师母允许师傅赐见一面吧,我实是有事找师傅。”
“你这是在怪我无理取闹,挡了你的路?”
“不敢,弟子只是诚心求见。”
“哼,他出城办事去了。”
“师傅出城,不需要签发过所的吗?”胡镛明白了洪秀才的去向,并且知道他短时间内不会回来,脸上喜色更深。
“过所的事情不必你费心,他自有他的办法。”
“请问师母,这稷糜是谁?敬平又是谁?”
“稷糜是谁?你还好意思问稷糜是谁?”
听到此问,卫氏好不容压下去的怒火再次直冲颅顶,猛地提高音量,抄起手边的物什再次朝胡镛砸过去。
这一次胡镛没有躲:现在卫氏是他的长辈,挨打要立正。
卫氏见状,也再打不出手,强迫自己喝了口茶,几个深呼吸之后才咬牙切齿地开口:“稷糜就是在堂上几乎被你打死的裴解。”
胡镛讪讪地摸了摸鼻子,转移话题道:“那这敬平?”
如今卫氏也已经知道,胡镛在堂上的做法,一方面是迫于无奈,另一方面也是在保护裴解——只有他打得越狠,和古典公主才不会再继续派人杀她。
因此边顺着他的问话答到:“敬平姓彭名俭。”
“原来这享誉辽国的天才神童竟也是师傅的弟子。”胡镛顺手一波恭维。
“没错,敬平是你的大师兄。”
实际上对于彭俭,洪秀才还没开口要收。卫氏之所以这样说,只是在故意膈应胡镛:彭俭今年不过十八岁,而胡镛据说今年已经三十六了。
“那稷糜她……”不会是自己的师姊吧?难怪洪秀才如此上心。
“稷糜不是你师傅的弟子。”卫氏说到这里,停住了,看着胡镛眼神玩味。
胡镛心中大喜,可是脸上的笑容之花才绽放到一半,就被卫氏接下来的话粗暴地摘下,狠狠地踩在了脚底:
“她是我的弟子,是我行过礼敬过茶,正正经经设过拜师宴的长门大弟子,而且也有可能是关门弟子。”
胡镛尴尬地定格在那个要笑不笑的状态:洪秀才与夫人伉俪情深,他早有耳闻。其实在他看来,洪秀才那已经算是惧内了。
如今自己打了卫氏的弟子,还不如打了洪秀才的弟子好处理呢。
心中刚才因为被打而积累的所有委屈,瞬间都消散了。这一次胡镛心甘情愿地陪着笑脸,拿过老管家手中拎着的礼物,恭恭敬敬地递给卫氏。
“师母,都怪我有眼无珠,愚不可及,人微言轻这才让师姊受了如此大的委屈。这点心意聊表寸心,求师母一定代师姊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