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官人过誉了,”丁非不卑不亢的行了个礼道:“小人无甚专长,只得在做事上知道尽心罢了。若蒙魏官人垂青,还望不吝赐教。”
魏白没有说话。
丁非明白这份沉默意味着,这样的表忠心程度还不够,咬咬牙继续说:“至于梁王那边,小人不敢妄揣任何一位主子的心思,只明白在走出梁王营帐的那一刻起,自己就已经是裴娘子的人了。”
听到这话,魏白才满意地点点头:“嗯,是个通透的。想必你已经看出来了,我们个个都是仁善的,你们且安心做事,必定不会有什么亏待苛责。”
魏白笑得一脸阳光亲切,可眼神却在细细观察着丁氏兄妹二人:
只见丁衣的脸上显出一丝喜色,只是在瞟到兄长后飞快地压了下去,而丁非的脸上却自始至终都没有变化。
“这份沉稳与通透是少有人能及的,日后他们对裴解的心性和能力有了足够的了解,想必是个忠心的。”
魏白心中对二人甚是满意,面上却丝毫不显。只嘴上淡淡地道:“你们去安置吧。”
“是。”
丁衣挤出一抹笑容想要奉承两句,丁非却已经行礼出去了。丁衣无奈只得匆匆行了个礼,急急跟上。
丁非在魏白心中的分量又重了两分。
“阿兄可是不喜欢这个裴娘子?”追上兄长的丁衣拉着丁非的衣襟小声问。
“何出此言?”丁非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丁衣。
“你方才虽然恭谨却疏离,与平日完全不同。”
丁非叹了口气说:“她姓裴。”
“我知道,如果没有裴家爹爹和阿姆或许还健在,可是……”丁衣的面上显出急切,却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词句,可是着说不出话来。
丁非面色柔和下来,摸着丁衣的脑袋说:“你还小,这些事有阿兄。你只要记住正常做事就好。”
却说营帐里面,待丁氏兄妹二人离开口,魏白对裴解说:“这兄妹二人虽然年轻,却是极有眼界的,有两三成可信的,日常尽管放心用。”
“才两三成吗,我对他们印象不错。”裴解的语气中带着少许的维护之意。
代素娥一边柔媚地笑,一边递给裴解一杯水:“哎呀,你可别忘了他原来是做什么的呀,他对认识十几年的兄弟的信任,怕是都到不了三成呐。他对一个活人的信任能达到五成,已经是最高的啦。如果他说他对一个人的信任能达到七成,那么那个人一定是死人呢嘛。”
“哦?”裴解现在对魏白的平山御术很是信服,听到代素娥讲道御人心法,疑惑中带着兴奋与好奇:“连死人都不能完全信任吗?”
“这个我就不懂了呐,具体的你还是去问他吧。”
裴解将目光转向魏白,魏白似乎有些不情愿地解释说:“如果没有人从中作梗,死人虽然不会背叛你,但是它也不会作伪,所以在聪明人面前他会出卖你。
如果还有其他聪明人作梗,那么死人就是最好的陷害工具。
胡镛确实是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要陷你于死地,他虽然算不上绝顶聪明人,但是毕竟在官场浸淫已久,使些小手段让你的罪证更实些,他还是可以办到的。”
“怎么突然提到胡镛,你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