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一些宋国降卒打着喜隐的旗帜在上京作乱,原本他们想把喜隐救出来拥立他,可是营救失败了。便转而拥立喜隐和萧皇后姐姐的儿子留礼寿。作乱失败后,留礼寿被俘虏。”
洪秀才闻言,很是感慨:“从喜隐第一次反叛到现在,已经二十多年了。这二十多年里他之所以能反反复复地折腾,无疑是契丹贵族之间关系错综复杂,各方势力相互博弈导致。
萧皇后能够既不为亲情所羁绊,又不畏契丹贵族的威势所震慑力主诛杀此人,当真巾帼不让须眉。
还有吗?”
喜隐是个轻僄无恒的性子,儿子留礼寿都被教养的如此愚蠢,家中女眷必然不会有林家救的那位女娘那般沉稳聪睿。
“有传闻说韩巨嗣韩老国公病重了。”
“韩老国公?”洪秀才的眼中有一丝明亮划过:若说那女娘是他家女眷,倒是极有可能的。
“说起来,韩老国公几近古稀了吧?”洪秀才感慨地问。
“是啊,今年六十有六了呢。”
“且不说孙子孙女都有敬平这么大了,单看他的儿子们个个位极人臣,女儿们个个荣耀等身,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彭俭心中疑窦更浓:茂昇兄怎么还突然八卦起别人的家事来?
这话却正好搔到段铭的痒处,他一脸兴味地道:
“谁说不是呢。这韩老国公共育有九子三女,除了八子早夭外,余下的这些未及壮年的儿子们中,至今就出了两位宰相、一位上将军,最差的也是个毡毯使。
三个女儿一个嫁给了太傅,一个嫁给了太尉,二女儿更是嫁给了现任萧皇后的亲弟弟,她所生的女儿可是内定的太子妃。
说这韩家是辽国的半壁江山,也毫不为过啊。”
“开言兄果然是神通广大,连这些皇家隐秘都知晓的清清楚楚。”
段铭字开言。
“那是,这世上没有对面的灵宝阁找不到的东西,也没有我段开言不知道的消息。”段铭得意一笑,又压低声音继续讲起了韩家秘辛。
“韩老国公祖上是地道的汉人,其父幼年被契丹人所俘虏,并阴差阳错地成为了淳钦皇后述律平的陪嫁,进而得到太祖皇帝赏识成为大辽的开国元勋。
韩老国公本人因为医术高明,而颇得淳钦皇后喜爱,他私底下都是直接叫淳钦皇后为姑姑的。现任皇帝对他别提有多信任了。
有小道消息说,就连喜隐多次反叛还能活到现在,也多得他从中斡旋。”
洪秀才耐心听段铭讲完,顺着他的话题问:“刚才你说,他家的外孙女是内定的太子妃,要知道现任皇帝才三十多岁,正值壮年;皇子们年长的也不过才十岁,这话说的有些早了吧?”
“早?我还嫌晚了呢。以茂昇兄你的见识,不会当真认为太子妃是临时随机选的吧?那都是门当户对的家庭,在孩子刚出生的时候就着意培养的。”
“你说的没错,可是且不说其他契丹贵族也有子女,就单是韩家八子三女该有多少孙女,怎么能确定韩老国公二女儿家的女公子就一定是太子妃呢?
更何况辽国女子可是有选夫权的,如果人家女娘不愿意,就算是当今陛下也不能强按牛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