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他出事了。”
“那是我给他买的手机,他好多血啊…”
“他一定是打我电话打不通,才被打成那样,为什么我的手机会被偷了啊,为什么啊……”
*
霍青赶到医院的时候,徐静白已经被送入急救室了。
张大泉个虚货,趁着酒劲虎头巴脑地打了好几拳,实际没半点功夫,老农两下就把他按住了。
老农后悔没早点上前把人给制服,徐静白一身血。
等了一宿,医生说他脑子被砸到了,可能会……
霍青哭了。
一米八的杀马特,就这么狼狈地靠着走廊哭了。
世上哪有后悔药,后悔心意知晓太晚,后悔每个时差错过。
原来我们走的每一步,都只能在省略号上止步。
徐静白昏迷不醒,霍青便日日卧床看他。
“战队,我先不去了。”
事业上升期,他就这么把位置让了出去。
霍青不想请护工,亲自照顾他,塞了大包小包的衣服到医院外的出租房住,每天来照顾他。
霍青十指不沾阳春水,向他妈请教怎么熬鱼骨汤,他妈以为孩子终于开窍懂事了,“哪家的小姑娘啊?啥时候带回来给我们瞧瞧。”
“妈……”霍青开口尽是哽咽,“我好难过啊。”
霍青他妈从没在他儿子身上看到过这种情绪,他家儿子没心没肺,说打游戏就能离家出走,说要发脾气就能抄家伙,说非主流就搞了个杀马特发型,什么时候在他嘴里听到难过两个字了。
两老人心里觉得不对劲,连夜赶车来瞧瞧情况。
跟着从家里拿洗漱用品的霍青一路跟到了医院。
两老人面面相觑,霍青出啥事了?
两人快步上前喊了声儿子。
霍青一脸青猹,眼皮耷拉,像老了几个世纪一样。
“你们怎么来了?”
“你怎么变这样了?”
三人几乎异口同声。
霍青不想瞒着俩老人,但要他说出口,他只觉得有刀子在喉口堵着。
“爸,妈,我没事,你们回去吧。”
“那是谁有事?”霍母眼睛厉害,一针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