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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静白。”嘶哑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徐静白抬头看向声源,霍青皱了皱眉,“又哭这么用力。”
霍青没设防地被徐静白紧紧抱住,差点没接住人往后踉跄了一小步。
“青哥。”
“我以为你……”
霍青任由徐静白把鼻涕抹他身上,无奈捧起他的脸,声音低哑难过,“徐静白,坚强点。”
以为看过生死浮沉,已经能淡然接受,可在噩耗来临时,还是心有偏向,希望你能好好活着。
两个人在灾区已经待了两个星期了。
余震结束,救援完成。
虽然情况不好,但众志成城,源源不断的物资支援和人力救援让这座被摧毁的城重现希望。
明天他们要走了。
晚上风很大,夜很黑,天上星星很多。
徐静白一颗颗数着,霍青找来了奢侈品——一桶泡面。
霍青抱着泡面,喂一口徐静白,喝一口汤。
两个人吃得暖呵呵的,靠在废墟上,徐静白让霍青也来数星星。
“青哥,你不认真数。”
霍青疲惫地耷拉着眼皮子,被人哼哼吵醒,手指指着天空,眼皮却重重耷拉着,“嗯,1颗…2颗……”
徐静白看着霍青,又看看夜空。
天快亮了,一切都要好起来了。
徐静白去了F洲当记者。
霍青当然不愿意。
徐静白吵了半天,霍青说你要去那我也去。
徐静白软磨硬泡说如果他身体慢慢变好,霍青就放行。
霍青最后答应了。
徐静白被谴派到F洲三年,霍青还以为他被人欺负,他倒好,给他发的图全是摸着大象,玩着河马,天天到处玩。
像乐不思蜀。
徐静白过得不好,这里战火纷飞,生命随时陨落,他用相机记录着可能载在历史上的画面。
在风沙中求生的人们,似乎对生死漠然,载歌载舞迎接每一天,哪怕明天炮火落下,也不要让生命尽情绽放。
“镜白,来喝酒。”外国人亲切喊他。
“不了,我明天的飞机。”徐静白礼貌笑笑。
徐静白出去的时候,就看到戴着墨镜的男人在外面毅然挺立。
黄色的短发在风中跋扈扬起,徐静白撒开丫子跑过去不管不顾地大喊,“青哥!”
霍青掂了掂徐静白身上的肉,重了,也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