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以为我要和礼哥为着各自的忧愁纠结到天荒地老的时候,他犹豫着开口了,且和我预估的指责幼弟不知礼节的内容大相径庭。
礼哥用一种眼见白菜拱猪的痛惜语气,伤心道:&ldo;小郎,你老实告诉阿兄,你与柳子澜,你是不是……&rdo;
礼哥言犹未尽,却已经化作一道惊雷把我劈死了。
为什么连礼哥也觉得我年仅十二岁就喜欢上了柳潮这种大王八蛋啊。
虞嘉礼继续痛心疾首:&ldo;我早该注意的,你总是提起他,还向我打听他的消息……&rdo;
我试图粘合起被劈成两半的自己,无力辩解:&ldo;阿兄,我……我上个月方满十二……还……&rdo;
少女礼哥的眼睛又要红了,他大骂道:&ldo;正是因为你小,才不能着了柳潮这种衣冠禽兽的道!&rdo;
虞嘉言无话可说。
虞嘉言甚至在无言的苦涩中灵机一动:要是大胆承认年幼的自己被柳潮蛊惑了,是不是可以见证愤怒的礼哥弃文从武,一刀了结了柳潮这个说句话都能坏事的祸害。
ps:如果虞嘉言同志懂得祖父悖论
那么他不仅不敢灵机一动,还要每天陷入柳潮是否会被打死的忧虑中
第5章
若只是礼哥误会我与柳潮有那种扯烂袖子的不正当关系,那还不打紧,毕竟礼哥不敢骂我,也不愿打我,还要提防着此事被家中唯一一个唱红脸的公主娘亲知晓了,最多是我丢些脸。
倘若沈邈也这样以为,那真是天底下顶顶可怕的事情。
从惴惴不安的猜测到被残酷的现实一棍子打闷,不过一个公主府到国子监的距离罢了。
见沈邈与上辈子的我又碰上了面,一同在国子监里上学,根据我自己对自己的了解,柳潮一定是像块狗皮膏药般,已经与沈邈粗识了姓字,心中打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鬼算盘。
这辈子的车轱辘贼心不死地沿着上辈子的稀泥路滚动着,溅了路旁的我一脸的烂泥巴。我擦了擦脸,觉得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我想了想,便求了驸马爹让我进国子监里上学去。
驸马爹虞承业因为尚公主而放弃了做个入仕为官、造福百姓的贤臣,但他梦想的火种还没有熄灭,常常被邀去讲学,继续发光发热,并且希望点亮子子孙孙正确的人生路。于是等专注玩乐、今后似乎要走上混吃等死错误人生路的小儿子我一开口,驸马爹便满心欢喜地答应了。
更何况我还偷偷拿来了公主娘亲藏箱底的那本诗集,里面全是当年待嫁时写下的女儿情思,驸马爹已经觊觎此物多年。此时便是我说今后想娶个男人,或许他都要认真考虑一番再拒绝。
自以为洞穿真相、见证着羊入虎口的的礼哥在一旁愁眉苦脸,被驸马爹拿着诗集狠狠敲了头:&ldo;怎么,不欢喜你弟弟懂得上进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