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听起来蠢极了,也贱透了吧……&rdo;我抬头对沈邈说,像最初那般称呼他,&ldo;沈大哥,虞嘉言五年前便披着副乖巧皮囊在你身边打转,可内里不过是个懦弱又自私的小人。&rdo;
我还想对柳潮说什么,却被不知觉间掉下来的泪水封住了喉咙。我心说:话还没有讲完,虞嘉言你哭个狗屁东西。
可我抬不起手去擦,也无人替我擦。
柳潮站起身来,在房间里暴躁的转了几圈,说了句什么,到我耳边只作了杂乱的嗡鸣。然后他推开门走了。
又不知过了多久,沈邈也站起身,然后他在我面前蹲下,欲言又止。
他在我脸颊上轻轻一吻,又用衣袖柔软的内层擦干了泪,最后也起身走了。
我呆呆地坐在房间里,脸上又不争气地覆了层新的湿意。
那个吻的温度却早就散去了。
没有人再走出门去,亦无人回来。
这一天余下来的时辰,我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过的。
第二日,我将自己关在了书房里。挽月推门进来,我立即站起身,盼着她像往常一样提起门房传来的消息。
但挽月只是替我换掉了杯中的冷茶,她或许看出了我状态不大对,想说几句宽慰的话,我挥手让她退下了。
屋中便又只剩下一个人。
茶水甫一入口,烫得人舌头尝不出苦味。我低头发了发呆,鬼使神差地把茶盏里的水倒进了砚台里。
墨碇转了许多圈,待我惊醒过来,茶水早变作了浓黑的墨汁,一旁的鱼卷着尾,准备跳出来扇一尾巴这暴殄天物的人。
我连忙推开门,大声唤守在一旁的人端来清水。
挽月也赶了过来,她关切地问我:&ldo;还有什么需要奴婢做的吗?&rdo;
我用手轻轻地摸了摸砚台上的浅坑,低着头说:&ldo;叫人……叫人备好马车……&rdo;
第54章一条逃跑的鱼
马车先驶向了沈邈家中,那里离公主府近些。
我其实并不晓得,柳潮与沈邈愿不愿见我。他们昨日相继离开,更不曾像往日一般着人传消息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