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嗯。”
&esp;&esp;“稍等我一下。”
&esp;&esp;俞渐离将自己的东西粗略地放好,吹灭了自己号房的烛火,到了小窗边。
&esp;&esp;如今纪砚白对他已经没有那么客气了,之前只是扶一下他的手臂而已,此时恨不得直接抱过来。
&esp;&esp;俞渐离过去后,便如同投怀送抱般进入了纪砚白的怀里。
&esp;&esp;他的注意力不在这边,很快去问:“你哪里不懂?”
&esp;&esp;纪砚白将他带到桌边,自己先坐下,接着将俞渐离抱进怀里,把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道:“全部。”
&esp;&esp;他沉默了片刻才问:“你白天听课了吗?”
&esp;&esp;“听了。”
&esp;&esp;“没听懂?”
&esp;&esp;“当时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回来后发现,我果然没懂。”
&esp;&esp;俞渐离只能翻开书本,认认真真地给纪砚白重新讲解。
&esp;&esp;他的声音温声细语,并且说得简单明了,还很会举例,倒是让纪砚白真的懂了不少。
&esp;&esp;可惜纪砚白却没听进去多少。
&esp;&esp;青楼
&esp;&esp;纪砚白严重低估了俞渐离教他的认真程度。
&esp;&esp;俞渐离到底是经历过高中严格教育的学生,若不是因为他一直有重病,怕是也会和同学一般吃饭都要跑着去,快速吃完回去继续学习。
&esp;&esp;家里还请过家教给他,就连他的亲属也会偶尔给他补课,那些威压感倒是学来了不少。
&esp;&esp;俞渐离指点完,会去考纪砚白。
&esp;&esp;见纪砚白回答不出,甚至他刚刚说的话都重复不出来,当即便变得有力气,推开了纪砚白不说,还板着脸瞪了纪砚白一眼。
&esp;&esp;在战场上打打杀杀他都不怕,敌军千军万马咆哮着冲来,弓箭在他身侧落下,他眼睛都不眨一下。
&esp;&esp;被俞渐离瞪了一眼,纪砚白开始变得老实,竟然真的有些害怕了。
&esp;&esp;俞渐离手指敲了敲桌面问道:“怎么就听不懂?你认字的时候怎么那么厉害?人在战场还能翻字帖,那么艰难的困难都能克服,现在反而不行了,是我耽误你了?”
&esp;&esp;“不是……”
&esp;&esp;“你理解能力也是可以的,我是亲身见识过的,现在却学不进去了,怎么?《左传》也入不得小将军的眼了?”
&esp;&esp;纪砚白垂下眼眸,被骂得垂头丧气的,最终也只能吞吞吐吐地道:“我认真学行吗?”
&esp;&esp;“所以刚才没认真学?”
&esp;&esp;“……”
&esp;&esp;“你是不是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些耳鬓厮磨,污浊不堪的事情?”
&esp;&esp;纪砚白憋了半天,才说了一句:“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
&esp;&esp;“这一句出自哪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