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珟看看太后哭得可怜,心也软了,就没有反驳皇上的话,顺从的说:“母后,儿子错了,不该跟母后那样说话,请母后责罚儿子吧!”
孝端太后道:“你若真心想哀家原谅你,就别再犯糊涂了,哀家不许你跟安安退婚,更不许你娶她,你要是能做到便罢,做不到,我也不用你假惺惺的道歉,哀家只当没你这个儿子罢了!”
没等淳于珟回答,建安帝就道:“母后不用伤心,这事儿朕做主,就按母后说的办,他要是不依,儿子就把他贬为庶人,让跟她去乡下种田去罢。”
说完,站起身,板着脸对淳于珟道,“君子讲仁义,重孝道,守承诺,轻女色,还望七弟能悬崖勒马,不要让母后和朕失望!
又向太后拱了拱手,说:“儿子还要去批折子,就先告退了,让皇后和太子替儿子陪着母后吧!”
孝端太后虽然生淳于珟的气,但只是一时赌气,并未想要她儿子受到除去皇籍,解甲归田的重罚,本来正委屈着,一听皇上这么说,顿时有点儿慌了,急忙收住眼泪,对淳于珟说:“孽障,都是你不省事,现在把你哥哥也惹恼了,还不快去勤政殿请罪去,当心皇上真除了你的皇籍,看你怎么处?”
淳于珟跪在地上,沉默了一下,说:“儿子不能去,若去的话,皇兄必定要儿子娶安安,儿子不想娶她……”
“你不去请罪,难道真想跟她回去种田吗?”太后急道。
淳于珟垂首,说,“便是要儿子解甲归田,儿子也一定要娶她。”
“你。。。。。。你”孝端太指着他,气得又哭将起来,“孽障,为了女人,你的湛王之位不要了吗?你的功业都不要了吗?你的荣耀都不要了吗?”
淳于珟道,“要,但是,若那些跟她只能选一样的话,儿子选她?”
“作孽啊!你个孽障、不孝之子!为个贱女人连母亲都不要了,你还是人吗?”孝端太后哭得捶胸顿足的,玉容长公主和陈皇后坐下一边柔声劝慰着,这回,玉容长公主再也不敢多说一句了。
淳于珟道,“母后冤枉儿子了,不是儿子不孝,是母后逼儿子的,儿子只想娶兰儿,母后为什么不能成全儿子,一定要塞给儿子一个儿子不喜欢的呢?”
“你个不知好歹的东西,哀家还不是为你好?”孝端太后悲愤道。
淳于珟说,“母后,子非鱼,焉知鱼之乐,母后不是我,又怎么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对儿子来说,王位权势都不及她重要。若没有王位权势,儿子一样能活的很好,可若没有她,儿子的生活便再无半点乐趣,所以母后,儿子情愿不要王位军权,也定要娶她。”
“她比你的王位军权都重要,是不是?”太后睁着湿漉漉的眼睛,大声质问道,“那哀家呢?是不是在你心中,她也比哀家重要?”
淳于珟一僵,说不出话来。
原来媳妇和妈谁重要,或者媳妇和妈同时掉进河里的问题在古代就有了,只是从古到今,都没有人能给出令媳妇和妈都满意的答案而已。
孝端太后见淳于珟僵在那里,自然想到在他心中是那个女人重要,不觉更加悲愤。
“你走吧,带着你的骚狐狸马上走,别在这儿碍哀家的眼,哀家只当没生你这个不孝子就是了……”孝端太后一边赶人,一边悲怆的大哭道。
淳于珟见母后情绪激动,不放心,就跪在那里,想等孝端太后消气再说。
哪知孝端太后看见他不走,更生气,拍着案子道:“叫你们走怎么还不走,难道一定要把哀家气死在这儿才甘心吗?”
春柳见太后情绪激动,怕气坏了她,忙低声对淳于珟道:“七爷还是先走吧,等太后娘娘消了气再过来,不然你若只管留在这儿,把太后娘娘给气坏了可就糟了。”
淳于珟看太后被气得满脸通红的,也怕气坏了她,于是向她磕了个头,起身带着沈若兰下去了。
到了外面,沈若兰情不自禁的舒了一口气。
外面的空气,真好!
淳于珟拉着她的手,沉默着,一直走出了皇宫,出宫后,沈若兰赫然发现爹娘和弟弟妹妹们都还等在外面呢。
见到淳于珟拉着沈若兰的手出来,爹娘和竹儿菊儿都愣住了,几个人呆呆的站在那里,半天没说出话来。
沈若兰看到爹娘的瞬间,本能的想掩饰逃避,但马上又想到他刚才在宫里的表现,一下子又定下心来。
他能为了自己忤逆皇上和太后,能抛下身份和军权,她又有什么不敢对父母坦然相告呢?便是父母反对,她顶着就是了,总不能都让他一个人付出吧。
想到这儿,她没有松开淳于珟的手,而是继续握着,带着他走到爹娘的面前,说:“爹,娘,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