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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1页）

&ldo;只有冷静的推测，没有任何高尚的气度。我喜欢把钱借给人家。当别人掐住我的咽喉的时候，巴尔金掩护我，躺到火车头下面去。&rdo;

&ldo;有必要，可我认为你是个聪明人。他是个大官，在他们的办公室里谁也不知道债务的概念。&rdo;克里亚奇科说道。

&ldo;恐惧的概念呢?&rdo;古罗夫有点感兴趣，他的蔚蓝色的眼睛仿佛蒙上了一层薄冰。

&ldo;是一定有的，只不过这事与我有什么关系……&rdo;克里亚奇科沉默起来，咳嗽几声清清嗓子，他开始喃喃地说：&ldo;戈尔斯特科夫，他毕竟知道，这封信交给谁了……你在匆忙中打错了主意吗?就是这些，列夫&iddot;伊凡诺维奇，我再也不同你作游戏了。&rdo;

电话铃响了。奥尔洛夫取下听筒。

&ldo;彼得&iddot;尼古拉耶维奇，您的证件办好了。&rdo;巴尔金说。

&ldo;谢谢，尼古拉&iddot;伊里奇，几分钟以后我顺便来看您。&rdo;奥尔洛夫回答。

&ldo;沃洛金要不要等您?&rdo;

&ldo;用不着，我已经上了年纪，耐性不同了，&rdo;奥尔洛夫放下听筒。&ldo;就是这些，我们离开了码头，我们本来要朝那个方向转舵，是吗?&rdo;

&ldo;在这个少女还没有开始讲话以前，我们只有闲待着，就像冰窟窿里的粪土那样。我认为只有彼得&iddot;尼古拉耶维奇能够借谈话解劝她。&rdo;

&ldo;不见得，&rdo;古罗夫反驳。&ldo;由我本人来和尤里雅周旋。&rdo;他看见朋友们脸上露出了困惑的神态，他微微一笑。&ldo;当然，不是我亲自出马。&rdo;

第五章

星期天到了。玛丽亚不去看戏，古罗夫没有上班，坐在客厅中，翻阅积累了一周的报纸，有时候望望他所心爱的女人，她拿着抹布在住宅里走来走去，擦干净灰尘。

玛丽亚回来以后已经度过了两星期，但她仍旧不能安静下来，而使她感到不能容忍的是，古罗夫始终没有向她问过一句话，他所持的态度好像没有发生什么事，而且他们的相互关系尚未处于破裂的边缘。

&ldo;我时常这样想，你不爱我，对你来说，我十分冷漠，只不过是有时使人舒适而已。&rdo;

他丢开报纸，打量玛丽亚苗条而神态端庄的身段，甚至在家庭环境中她也故意保持着笔直的姿势，经常穿一双橡胶后跟的皮鞋。

&ldo;你是个真正的女人，聪颖、狡黠、有心计而且富有直觉力。你十分明确地知道我是很爱你的。我不擅长于谈话这件事，我不希望向你的许多爱慕者去夺一点点残羹剩饭。&rdo;

&ldo;即是说，我很狡黠、有心计吗?&rdo;玛丽亚拿起抹布朝古罗夫身上掷去。

&ldo;想必是，&rdo;古罗夫抓住抹布，把它放在桌子上。&ldo;上帝使每个女人养成这种品质，其他品质有的女人具备，有的女人则不具备，这各种品质你兼而有之。你美丽迷人，你的天才还涉及各个领域。这是随意的罗列，不过我处之泰然。至于舒适呢?&rdo;他做个鬼脸。&ldo;和豹虎同居舒适吗?美丽、异国情调，你引起旁人的注意：人人皆无，你则有之。舒适吗?我不是彩画匠，但是我能够忍受。主要是我不害怕你，这一点你也清楚。你可以在任何时刻离开，但是你不能破坏我。亲爱的，我想说说别的话。今天我们应邀出席午宴。可以穿家常衣服，这不是一次隆重的招待晚会，而是家庭宴会，赴会者共计六人。&rdo;

如果改变话题前没有短暂的停顿，玛丽亚对古罗夫的派头是不会习惯的。

&ldo;是去哪一位将军家么?我知道你非常不喜欢做客。&rdo;

&ldo;不是将军家，而是个亿万富翁家，还有他的夫人、女儿、追求女儿的人、我和你而已。他们都是正派的，招人喜欢的人，此外我所需要的是这顿午饭。&rdo;

&ldo;亿万富翁也是正派的吗?你想不到什么更好笑的话吗?&rdo;

&ldo;玛莎，现实生活中什么都会发生的啊!&rdo;古罗夫挥一挥手。&ldo;我认识一些不受贿赂的密探，而且我还认识一个有才华的、挺标致的女演员，不过我确切地对你说，她不慕虚荣，非常聪明。&rdo;

&ldo;你的斯坦尼斯拉夫会这么说：撒谎吧，撒谎吧，可是要晓得哪里是极限。你的女朋友是慕虚荣的，是慕虚荣的，&rdo;玛丽亚跳到古罗夫身上，他灵活地把她捉住，吻吻她。

&ldo;她绝对不是慕虚荣的人……&rdo;古罗夫开始说。

玛丽亚接吻时捂住他的嘴唇，喘一口气说：

&ldo;我害怕你，古罗夫!我害怕!&rdo;

&ldo;我永远不会使你受委屈。&rdo;

&ldo;你可以离开，不由自主地离开……&rdo;

&ldo;哎呀!是这么回事!&rdo;古罗夫站立起来，把玛丽亚放在长沙发上，吻了一下她的手。&ldo;我们的生活，可贵的生活，不由我们来支配，&rdo;他向上看看，&ldo;在这里，大家都是平等的。&rdo;

&ldo;就是这些，忘掉嘛!&rdo;玛丽亚和古罗夫一样不善于突然改变话题。&ldo;人人都处在上帝的庇护之下，但是令人感到幸福的是，我们不知道自己的时问。即是说，在亿万富翁家里举行的午宴吗?哪些人，多大年纪，穿什么衣服?&rdo;

&ldo;我平常会说，穿旧式衣服，很有风度。主人有五十岁左右，夫人更年轻。住宅的陈设与家庭环境相适应。&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