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了四个小时,我们总算到了拉姆拉措湖。
这里干净、清澈、空灵。湖静静得躺在三面大山的怀抱中,四周青黄交接,富有诗意。而抬头可以仰望到高处的雪山,灰白相映。而那些有着浓厚水汽的云不时把雪峰隐去,就显得那山巅更加神秘,仿佛上面会有神仙居住一般。而那雪融化成水,从高山上,从雪线上沿着山谷流淌下来,汇入湖中,让湖水变得那样洁净,使得雪域的腹地深处,孕育了一颗明珠。水清如镜,观湖时能观自身。
这里的景致让我内心平静了许多,此时已下午六点,尚有一丝光亮,我们得快速前往落雪崖。
落雪崖那个地方海拔更高,已经上了五千米,我们接下来的路几乎是上山路了。
从进山开始还是温带落叶阔叶林,往上走着走着成了寒温带针叶林,越往里面走气温越低,后面成了苔原植被了,山体光秃秃的,覆盖着一层雪在上面,白花花的,看得人头晕目眩。
渐渐得,我感觉天黑了起来。
“胖子,我怎么看不清东西了,眼睛还巨疼?”我问道。
“三岁,你逗我呢,这天还亮着你跟我说看不清东西了。”
“我说真的,我看不见了。”
胖子好像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惊道:“三岁,你怎么瞎了?”
我想了想道:“别乱说话,我没瞎,这应该是雪盲症,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叫你不带护目镜,还说没事。”胖子数落道。
我只得苦笑。
“雪盲症在我们这里比较常见,我帮你处理一下眼睛,差不多就看得清东西了。以后到雪地记得带护目镜。”扎西说道。
扎西帮我用药物处理了一下,然后胖子扶着我继续赶路,毕竟我现在看不清东西,走得有点慢,也没有办法。
差不多走到了晚上,我感觉温度确实急转而下,体感至少零下二十度。冻得我直哆嗦,还感觉到了雪落到了我身上。
“扎西,你说的那个洞到了没?”我问。
“唉,我也记不太清楚了,白天还好一点,但是今天走慢了一步,到了晚上就难找了。”
还真没赶到,此时我忽然感觉一阵强风吹了过来,脸上就像被针扎一样疼,别说我,连胖子都站不稳。
而我什么也看不到,忽然被强风吹得飞了起来,我在一片昏暗中飞了出去,摔得鼻青脸肿,并且还滚了山坡,混乱之中还好随手抱住一个石头,才没继续滚。这一下弄得我身体翻江倒海,极不舒服。
风吹了好一会,我抓石头几乎是精疲力尽,而且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周围也听不见胖子他们的声音。
“胖子,琴音,你们在哪?”我喊了一句,但是没有回应,一种恐惧感油然升起,现在看不清路,找不到避风雪的洞,而且也不知道附近会不会有猛兽出没,弄不好我就死在这荒郊野外了。
我也不敢继续喊,因为之前记得扎西说过避风洞是在落雪崖下,而我们应该走到了附近,要是我喊声太大引发了雪崩,崖上的雪瞬间能把我们吞没。
强风逐渐停了,但是雪大了起来,雪在我身上落了一层又一层,要不是我即时抖落身上的雪,我就被大雪盖住了。我又冷又饿,装备在刚刚不知什么时候掉了,一时也找不到吃的。
我看不清东西,只能呆在这个石头这里,一种孤独感油然而生,感觉过了很长时间,在这种极度严寒下,我逐渐困了起来,我知道要是我睡着了第二天就醒不来了。但是这困意却止不住。
就在我快要睡着之际,一只小手拍了我肩膀一下。
我一下清醒了,惊喜道:“琴音?”
“是。”萌琴简简单单一个字的回复却把我感动得一塌糊涂,毕竟是绝望中忽然有了希望。
琴音帮我找回了装备,交给了我背着,然后我迷迷糊糊被她拉着去了某个地方,她牵着我的时候倒是让我想起了之前在城市里牵着她怕她走丢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