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扶住金菲儿,脸上充满了担忧。
金菲儿忽然沉默了下来,能隐隐发觉她身体在发抖,那是一种痛到极致的隐忍。
她替她难过,替她鸣不平,怒气难治,“付小姐,你再这么说也是大家闺秀,这样不知分寸的说话家教也可见一斑吧?”
付斯容凶怒的目光辗转到了凉歌身上,同样不客气的还击,“慕凉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故事,林俊哥说你是一只破鞋,被人睡了四五年又钓上了莫锦天,还说那莫锦天英明一世竟然在选妻这件事上瞎了眼,呵,别以为嫁入了豪门就真把自己当阔太太了,说什么都是金口玉言!”
“斯容,这是莫太太,你不可放肆!”被金菲儿的话堵住口的付耿年忽然慌怕到。
“我管她是谁的太太,只要和金菲儿是一伙的女人都是我的敌人,而且我说的话句句属实,有什么好怕的!”付斯容不依不饶,越说越起劲,似乎恶言相向是她比较擅长的一件事情。
“啪!”像是安静的大地忽然冒出的一个埋伏,一个巴掌响亮的回响在清静的长廊上。
凉歌愣住了,见扬起的手还没有落下,她才吃惊的朝付斯容看去。
只见付斯容唇红齿白间一抹血丝溢了出来。
“菲儿?”凉歌连忙护住金菲儿,握住她的手,不住地安慰,“你别生气,没事的,真的没事……”
凉歌大抵是明白金菲儿心里的那股痛,因为金菲儿曾说过,谁欺负她可以,但就不能欺负她。
“你欺负我可以,但你不能欺负凉歌,不然,我会要了你的命!”只听耳畔边有个怒沉的声音几乎咬牙切齿的说。
付斯容似乎被吓呆了,捂住半边脸久久没有回过神,付耿年心疼的问:“斯容,你怎么样?”
估计这巴掌是替凉歌出气,所以付耿年也不好说什么,只是面容为难之中有些不悦。
呵呵,这种有苦不能言的样子叫金菲儿可谓是大快人心。
“金菲儿,你以为动手动脚就可以捍卫你的地位了?你给我等着,等我去把林俊哥找上来!”付斯容疯了似的跑下了楼,大老远都能听见她下楼的噼里啪啦声。
“林太太,莫太太,对不起,我先下去了……”面对跑开的女儿,付耿年呆在原地有些尴尬,随后对面无表情的两人歉疚道。
这虚伪的面孔让金菲儿不客气的剜了一眼,冷声冷气道:“你不用对我低眉顺眼,你大可露出真面目来,因为我金菲儿向来行的端坐得直,输也输得心服口服!”
“唉……林太太,这感情的事情还真不能下个评论,我这个做爸的也只好由着孩子们了,你……你别太伤心啊!”付耿年显得举手无措,踌躇之中又改了口风,把刚刚的“通情达理”变成了对自己女儿的偏护。
“付先生,你这话……”
“凉歌,不要和这种人多费唇舌,既然别人是有备而来,说再多听来的也不是真话,这样只会让我觉得恶心!”金菲儿打断凉歌,不想让她为了自己的事情而自降身段的和满腹计算的付耿年妥协什么。
付耿年下楼之后,金菲儿站得笔挺的身子才挫败一般的摇晃了一下,若不是凉歌将她扶住,一定会摔倒在地。
“菲儿,不要难过,好不好?”凉歌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她既害怕又心疼她。
金菲儿稳了稳心神,对她摇了摇头,说:“你放心吧,我是不会被打倒的。”
“我相信你,所以菲儿,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勇敢去面对,好不好?”这是她们遇到困难互相打气的话,虽然听起来有些牵强,这些年一直不曾忘却,算起来也是一种温暖了。
“我只是没想到,一心以为过一辈子的男人会背叛我。”她笑得极其难受,嘲弄之中全是看透一切的薄凉,紧接着又感激似的说:“幸好你一直在我身旁。”
记得这句话她说得不止一次了,旁人无法感同身受的痛苦才是最痛噬人心的。
她也处过最幽暗的时期,她一个人躲在房间里****伤口,恨不得站在高高的楼层上纵身一跃,以为她们终于可以得到幸福,却还是免不了现实的一切刁难。
“如果那个人让你想起就是疼痛的话,那我们不要再想了,好不好?”她能够安慰她的也只有让她暂时的忘却。
“凉歌,虽然我没有下楼,可是能感受到楼下的热闹动静,我也不知道什么事需要林家二老亲自去接,什么事需要动员上上下下的佣人,连我的源金也被他爷爷奶奶的玩具给诱-惑了,突然觉得自己真的一无所有,还有刚才付斯容的那些话,那不是故意来刺激我,而是让我接受现实啊。”金菲儿悲痛难掩,有种接受这个悲剧的落魄。
“你别听她胡说八道,她就是想让你知难而退,所以才会穷凶极恶的针对你,你不要上她的当,咱们听林俊怎么说,好不好?”虽然她答应凉歌要勇敢面对,可是这些颓废的言语让凉歌明白她所受的身心打击有多大。
金菲儿忽然把空洞的眸子转向凉歌,深有绝望之意:“听他说,他能怎么说?说不爱我了,说为了孩子忍受我已久,现在东窗事发,正合了他的心意,然后说出离婚的话来?”
金菲儿的话让凉歌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