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晟用吊篮放了两个肉饼和一碗水下去,然后关上了地牢的门。
至于陆靖华,则是被易昀非派人关在了一间小屋子里,手脚用铁链锁了起来,一日三餐给他送过去,只是不让他离开。
杨晟随着易昀非,又一次踏入了那间曾经让他生不如死的小木屋里。
易昀非给杨晟端来一碗黑色的汤药,让他喝下去。
杨晟看着药碗,有些愣怔,问道:&ldo;是不是喝下去之后,又会如之前一样浑浑噩噩,无知无觉?&rdo;
易昀非告诉他:&ldo;是的,这样你才不会觉得痛苦,不然你会撑不过这五天的。&rdo;
杨晟看了那黑色的汤药半晌,最后推开道:&ldo;我不喝,我能忍过去。&rdo;
&ldo;杨晟,&rdo;易昀非声音平淡温和,&ldo;你撑不过去的。&rdo;
杨晟却坚持不肯喝。
易昀非最终没有办法,只得道:&ldo;如果你忍不住了,就叫出声来,我会想办法替你镇痛。&rdo;
杨晟闻言,只是点了点头。
在那之后,杨晟却始终没有吭过一声,哪怕再痛,他面如白纸,气息微弱,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头滑落,就是不曾叫过一声痛字。
易昀非下针之时,杨晟的汗珠落到他的手指上,他微微一怔,用指尖捻着汗水,再看杨晟那张逐渐又变回陌生的脸,竟然手指都抑制不住有些颤抖。
当杨晟因为剧烈的痛苦而昏迷过去之后,易昀非端来止痛的汤药,含了一口在嘴里,然后缓缓度给杨晟,让他咽了下去。
五天过去,易昀非的药效掌握得恰到好处,杨晟逐渐清醒过来。
他睁开眼,看到的第一眼便是愣愣看着他的易昀非。
杨晟见过的易昀非一直是冰冷的没有什么情绪地,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易昀非露出这般恍惚的神情,就只是怔怔看着杨晟。
杨晟恢复了知觉,也就恢复了痛楚。
他强撑着坐起来,感觉到整张脸都阵阵刺痛不已,他问易昀非:&ldo;镜子呢?&rdo;
易昀非从桌上拿来一面铜镜给他,杨晟看着镜中的自己,因为脸上一片污紫未曾消肿,本来轮廓看得并不分明,可是也隐隐能够分辨出,那张脸确实是过去他那张平淡无奇的脸。
杨晟也有些发愣。
易昀非从他手中取下铜镜,取来干净白布将他的脸缠了起来,说道:&ldo;这些日子都不能沾水。&rdo;
杨晟心里一紧,立即问道:&ldo;多长时间?&rdo;他们这么多人想要出谷,走那条进谷的山道肯定是行不通的,还是得要走水路才行,可是若脸上不能沾水,就会白白耽误许多时间。
易昀非告诉他:&ldo;最快也得十五天。你不必尝试冒险,这并不是会毁了你容貌那么简单,而是连性命都会丢掉。&rdo;
杨晟沉默不语。
易昀非道:&ldo;你留在这里,这些日子我帮你疗理,还能好得快一些。&rdo;
杨晟什么都没说,算是默许了易昀非的意思。
他清醒过来,第一件事便是要见秦霄竹。
这几天天命谷内动荡不安,钟离阳带着人四处搜寻云墨规几人下落,而展戎是第一个被怀疑的,因为那天在镇上,不少人见到展戎带了两个陌生人来。
不过却没有证据证明那两个人就是杨晟和秦霄竹,而宫问任由他们将他住的山坳附近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翻到人。
宫问替展戎出面,说是让展戎从谷外找了两个仆人进来,后来觉得不合适,就将人赶了出去。
宫问的面子没有人敢不给,于是展戎就这么蒙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