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这只臭乌鸦有什么好看的,左右不过是一团黑色的破布,还污了我的眼睛呢。”
“嘿嘿,有趣有趣,这么数十万年来,本座终于被小一辈的小一辈给指着鼻子骂了臭乌鸦,不错不错,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我:“……”
“你里面怎么还拘着另一个魂魄?”他扫视了我一番。
“是我,小金乌,这么多年过来了,你的习惯倒是没有怎么变,还这般随地得……”
“拉屎呗。”玉碎觉得难以启齿,我倒是很顺口地接了下去。
“面瘫玉碎?”他颇为惊讶,手指腹划过眼梢,黑麻袋还抖上了一抖,布条也随着他的手势不停地变换着舞姿,“看来这个九重天可真是越来越好玩了。”
“不过你竟然敢在我的头上拉一泡……”
“屎。”我欢快地接了下去。
一捧天女散花开在黑色的麻布袋子上,流转上了三周天,黑乌鸦只是皱了皱眉,也没有施法术将火花拂去,于是一流麻利的白烟之下,俨然出现了一块破洞。
“玉碎面瘫,虽然我这只乌鸦曾经规划到你管辖的区域,但,面对着本座这么一个虚长了你三十万年的长辈,不应该是这么一遭动作吧?”黑乌鸦摆出一副很是受伤的表情,用黑色的麻布袋子遮盖了脸。
“我有洁癖。”玉碎只是冷邦邦地吐了一句,然后再撒了一捧天女散花,黑乌鸦只是再一次默默地看着火星在身子上流转了三周天,低了头。
“哦,原来再怎么神奇的乌鸦也是一只……鸟哦。”我茅塞顿开,点点头,很是欣慰。
“小金乌,醴泉之下埋了当世最后一坛子凤凰花酿,我想你应该会欢喜。”
那只黑乌鸦闻言瞬间笑得灿若莲花:“要不要再来几捧天女散花?放心,就算是三昧真火,本座也是不介意的。”
“我只想向你打探一件事,你可还记得我先祖风里熙打磨的聚魂琉璃盏?”
“你……你想要问这件事做什么?”
“小金乌,除了尘渊阁中那些个蒙了尘灰的史册,我想你应该是唯一一个知晓这聚魂琉璃盏下落的上仙了。”
“那是自然,本座当年在熙神娘娘座下当一个撒花童子时,玉碎面瘫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孕育着呢。”
我的心再一次震撼了一番,原来这一只乌鸦他其实不是一只普通的乌鸦,而是一只老得已经快要与天地同寿的乌鸦。
“那……先祖当年真的打造了这么一个琉璃盏吗?”玉碎焦急地问。
“是啊,当年熙神娘娘为了这个聚魂琉璃盏还将自己流放到了极北之地将近十年,为的就是能收集最纯粹的玄冰来打造花盏,还将自己的一截小指给丢在那里。”
“那你可见过琉璃盏长得是怎生的模样?”
黑乌鸦抓了抓头皮,然后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地成了一对斗鸡眼:“咳,玉碎面瘫,虽然本座是有幸在熙神娘娘座下服侍上一段时日,但是,本座只是一个撒花童子啊撒花童子,你觉得这般玄妙的神奇是当时身为撒花童子的本座能看得到的么?再说了,熙声娘娘得了这么个聚魂琉璃盏之后,便日日夜夜将自己锁在长阿含海子畔聚魂,就连身边服侍的淼画都近不了身。”
“这般说来,难道就没有人亲眼见过那琉璃盏吗?”
“或许尘渊阁中会有记载,但是这记载能详细到什么程度,便是不得而知了。不过,玉碎面瘫,你一只残了的凤凰,怎么进得去有四大真人看守的尘渊阁?唉,别说你了,就算是本座去,他们也会削了本座的面子,除非是硬闯,然这个硬闯却是颇有一番动静,等真的破了他们的阵法,恐怕端坐在九重天的天帝都惊动了,所以这硬闯呢,就做不到神不知鬼不觉的。”
“这个不用担心,我们框一个神仙进去帮我们翻一翻资料不就得了。”我私下想着,反正这九重天都是君霖他们家的,让他带着我去尘渊阁一趟,那些个四大真人应该是不会多加阻拦吧?再说了,这只是随便翻他一翻书,又不会少一根骨头。
“玉碎面瘫,你怎的这睡了一觉,连条律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你不能指望一只在水月镜中拘了6000年的麻雀能懂得什么天家的条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