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抱酒将南楼月小心放下,让他靠着墙舒服点,顺带还理了理他的衣服,才站起身,走过去。
他不怎么懂棋,只粗略的随洛大哥学过几回,算得上是勉强看得懂,知道些规矩罢了。涂抱酒蹙眉,这分明是一局死棋,黑白子各自逼迫豪不退让,根本无路可走了。
&ldo;大长老,这是一局死棋啊。&rdo;涂抱酒还是将自己的诧异说了出来。
&ldo;这是当初妖祖和我没有下完的一局棋。&rdo;大长老眼神有点虚幻,道:&ldo;是一局死棋。&rdo;
当年那个人逝世前留下这么一盘棋,说什么若是不能解开这局棋,不得出圣山,不得,寂灭。大长老叹息一声,又道:&ldo;你觉得这局棋除了无路可走外,还有什么。&rdo;
涂抱酒沉默,仔细的看了看整盘棋。
棋局中的气势汹涌而磅礴,但又有一股柔和的力量。黑子无情无欲,只在乎结果,白子给人一种杀伐的声势,又极尽耐心的圈住黑子的锋利,硬生出一种爱护之心。
&ldo;敢问大长老,大长老执的是黑子。&rdo;
明明该是疑问,涂抱酒却觉得大长老就是执黑子的一方。看似温和亲切的大长老,却又遥远得很,大有一种举世皆浊我独清的高岭,那位妖祖,听传闻中,倒是一位极爱玩的性子。
&ldo;嗯。&rdo;
&ldo;果然。黑子像把利刃,势要割裂整个局面。白子虽困黑子于危险之中,却也让黑子远离了悬崖峭壁。这才造成了一局死棋。&rdo;
&ldo;你,你说什么?&rdo;大长老颤抖着站起来,不等涂抱酒回答,大笑三声,抬袖掀掉棋子。
黑白子散落一地,涂抱酒诧异的抬头看着消失的大长老,正焦急要追,空中传来大长老的声音。
&ldo;你要取的东西就在外面的湖底,圣山传送出口也在那。你走吧,莫再来了。&rdo;
涂抱酒默了默,将黑白棋子拾起,各自放好,又对着空中行一礼,才背上南楼月离开。
第九层一处,一座墓边,大长老正站着凝视着墓碑。往常笑意满满的脸上,此刻正复杂得不行。有难过,有气愤,有悲凉,有哀凄。
&ldo;远来,这就是你的意思么。&rdo;
为什么,当年不说呢。为什么,什么事都想让我退怯。你知不知道,我也想,与你并肩站在不胜寒的地方啊。
只见墓碑上书:妖祖闻千峯之冢,闻铎立。
玉屏山圣山外头,阳光依旧温暖,各种鸟鸣凑成一篇乐章。距离传送阵最近的一棵大树下,躺着一个人影。
自涂抱酒进去后已有半月光景,洛爹怕有什么事遂让洛五守着。
洛五哥无聊的咬着一根草,闭着眼试图遮挡刺眼的阳光。突然被一阵阴影笼罩,洛五也不睁眼睛,就着嘴里的草,道:&ldo;二哥,你这都几回了?我洛五还会上你蛋?&rdo;
洛五哥为什么会咬定是洛二哥呢。无他,还不是洛二哥常常也来这瞅瞅,无聊了就喜欢逗逗自己弟弟。
得不到回应,洛五哥吐掉嘴里的草,猛的一睁眼,就要与自家二哥干一架。可他看清来人时,却眼睛一个瞪大。
&ldo;小九‐‐&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