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还能去么?”萧竹拿出手机,“要不我跟他们说一声,推迟出场?”
“不用了。”路柏归站了起来,“我现在就出发。”
“那个,我有事情想问——”戈戟涧举起手,“老板你是演员么?”
“不,”路柏归勾了勾唇,“我只是一个唱歌的而已。”
萧竹:新来的这小子怕不是个傻子,连路柏归也不认识,不认识就算了,好歹给他发工资的是谁他就不能去查一下么?
晚上七点,戈戟涧吃一堑长一智,像看着一个刚学步的小孩儿似的看着路柏归,终于安安全全地把路柏归送到了会场。
戈戟涧瘫坐在后台的椅子上,萧竹则看着路柏归的背影幽幽道:“路柏归一旦踏进属于他的领域,就不会出现任何瑕疵。”
戈戟涧顺着萧竹的视线看去,说也奇怪,路柏归给他的印象一直很柔软稚嫩,让他总忍不住看着他,担心他受伤,可在进入后台做完准备之后,路柏归就像换了个人一样,抱着自己的吉他坐在椅子上,仿佛世界的所有都和他无关。那一刻,戈戟涧觉得他像是一个垂垂老矣的老人,把世事都看透。
他的睫毛很长,落下来的时候在脸上投下一抹阴影,细长的手指一寸一寸在琴弦上抚过,像在深情地触摸自己的恋人。
路柏归上场的那一刻,戈戟涧听见了一阵雷声大的掌声和尖叫,他往下面看了看,荧光棒和写着路柏归名字的牌子汇成一片光的海洋。而路柏归就在这片光海中间,像一颗被天空遗落的星子。
他启唇的时候,仿佛周围的空气都消失了一般,所有人都忍不住屏息静听,只将视线凝在他身上,像在看着一场关于听觉的奇迹。
一曲完毕,路柏归鞠了个躬,“谢谢今天为我而来的你们,我是路柏归。”
底下的粉丝则不约而同的尖叫着:“龟龟!龟龟!我爱你!”
戈戟涧定定地看着他,直到伴奏结束依旧没缓过神来。
“他……他好厉害啊。”戈戟涧干巴巴地道。
“……”萧竹转头看着这个后知后觉的人,头疼无比,“我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接下来你把他送回家就行了。”
晚上十点,戈戟涧开着车,旁边坐着他的金主路柏归,车内播放着深夜情感节目,车外是繁华的夜景,忽长忽短的的光如流水漏进车里。
“我……今天,怎么样?”路柏归看着戈戟涧的侧脸,问完又忍不住移开了视线,落在戈戟涧骨节分明的手上。
“哇,大神,你今天唱得真好!”戈戟涧一只手在大腿上拍了拍权当鼓掌,“我这免费听了一耳朵都不好意思了,是不是还得补个门票钱啊?”
路柏归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边笑边看着戈戟涧的侧脸,“不用了。”
戈戟涧侧头看了他一眼,“大神,你笑得真甜,还有两个梨涡呢。”
路柏归的脸顿时红了,小心翼翼地在戈戟涧脸颊上戳了一下,“你也很好看,我也给你戳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