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室又在紧缩抽痛,她多希望自己一病不起,再也不要醒来承受这样清晰又深刻的痛苦。
她靠着自己的意志力强撑起虚弱的身体,光着脚走到钢琴边拿起了那张照片。
窗外梧桐沙沙作响,起风了,恍惚间,她闻到百合清香,爸爸的花好像开了,她得去看看。
。。。。。。
罗琳芳母女并没有发现舒遥出门,直到时针即将走到十二点,罗琳芳将父女俩的衣物装满了两个蛇皮口袋,她为了多找个口袋才来到客厅。
卧室门一开,沙发上空无一人,她惊呼一声,赶紧上前一摸,被心已凉,她这才感觉完了。
“这死丫头!”
她扬声喊着舒慧妍,准备一起下楼找找,没想到一开门就看到两位身着制服的警察。
“请问,这里是舒明远的家吗?”
两位警察先后出示了证件,罗琳芳瞥了一眼,心虚着点点头:“二位警察同志是有什么事吗?”
nbsp;“你是舒明远什么人?”
舒慧妍听见声音也赶紧从卧室出来,警察又问:“她是什么人?”
罗琳芳不敢怠慢,恭敬回答:“我是舒明远嫂子,她是我女儿。”
“舒明远女儿呢?”
罗琳芳搓了搓手,干笑道:“下楼买零食去了吧?警察同志刚才上来没看到?”
她试探着往前走了两步,“要不我领警察同志下去找找?”
说话的警察拦住了她去路,直言道:“舒明远涉嫌参与一宗谋杀案,你是他家属,我们来了解下情况。”
“谋。。。。。。谋杀?!”
罗琳芳一听这话吓得两腿直打颤,连说话也不利索。
她赶紧往后退了两步,给警察让出了进门的位置,磕巴着说:“我。。。。。。我和我女儿前天才从乡下来,我。。。。。。我们什么也不知道啊!”
两位警察先后进了门,其中一位顺手将门掩了掩,而后一个身影从门口快速闪过,径直上了楼。
舒遥并没有走远,她就在天台上。
有风拂过的时候,她很难得地感受到了一丝自由的气息。
天色转阴,霏霏细雨斜落,山雀低空飞行,鸣叫着躲进宽大梧桐叶中。
她的视线跟随灵巧的山雀飘向楼前的阔叶梧桐,她走到天台边,双手扶着齐胸的砖砌围墙,静静听风吹,看鸟飞。
她将手中合照放在围墙上,从脏兮兮的裙子里拽出了平安符的锦袋。
昨日淋了太久雨,平安符的字迹糊作一团,黄纸褪了色,将爸爸的证件照污染。
色彩浸染爸爸的面容,依旧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