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冬天格外的寒冷。
街道上行人匆匆,路中间马车飞驰着,偶然溅起积水,喷洒在一旁行人身上,惹起一阵阵的叫骂声。
一片片雪花幽幽的落下,催得行人更加匆匆,路中间形成两道黑色的车轱辘痕迹,还有那杂乱无章的黑色的行人脚印,其他一片白茫茫。
这个世界只剩下黑与白。
一个屋檐下站着两个身穿棉衣,头戴暖帽,浑身臃肿的中年男子,断断续续的听到他们聊着:“嘿!今年这场大雪正是及时啊,来年又是个好收成。。。。。。”
不远处的一个墙角,蜷缩着一个少年。
他的头发蓬乱污秽,身上披一条破破烂烂的不合身长衣,下身则是一条变了颜色的灯笼裤,脚下是一双破草鞋,露着脏兮兮的脚趾头,他整个身体紧贴墙角,好似那是温暖的火炉。
他呼吸渐渐变得虚弱,他用最后的力气,抬起头,再看这世界最后一眼。
他看见了她!
她穿着红棉袄儿,戴着毛茸茸的暖帽。
她提着油纸袋儿,踩着红艳艳的棉鞋。
她拿着手一个热腾腾的饭团,举到他的面前。
他闻到了世界上最好闻的味道。
他在强烈的饥饿感的驱动下,爆发出最后的力气。
他抢了过来,狼吞虎咽的吃完了这世间最美味的食物。
他看着那天使的容颜,美丽、温暖,觉得再也没有比她更好看的人儿。
他就这样痴痴的、傻傻的看着她。
她在笑,像花儿一样。
她的父亲在她的央求下不情愿的收下了他,他成为了一个学徒,戏法师学徒。
他的师傅是一位戏法师,他有着一个戏法班,他就这样跟着他的师傅学艺。
他的师傅是一位严厉的班主,他收养着一群流浪儿,他卖力的,严格的训练着他们,他的眼里只有钱。
他从小面相丑陋,身材瘦弱,很容易受到排挤、欺负,他早已习惯,他不会反抗。
她每次看见都会用她那更加弱小的身躯,挡在他的面前,阻止他人欺负他。
他胆小,懦弱,无依无靠,却偷偷地喜欢着她,他的世界里只有她和其他。
尽管每天有严格的训练,少量的食物,被排挤的窘境,但是他还是觉得世界是那么美丽,因为他可以常常看见她。
他们是他的师傅一个一个的收养的流浪儿,他们从小就没有家,他们受尽人间白眼,他们眼中只有恶。
他们开始慢慢长大,他们学会了反抗。
那一天,天上再次飘起了雪花,他不在家。
那一天他们杀了师傅一家,他们兽性大发,他们奸杀了她,那个温柔、善良、喜欢挺身而出、爱笑的她,他不在家。
那天他回到了家,他抱着被毁容了的,赤裸的,冰冷的她。
那天他杀了所有的他们,他把他们倒吊在屋顶,一刀一刀又一刀。。。。。。
从此他的世界里没有了她,只有其他。
他天赋惊人,被一位术士看中,他学会了气,成为了术士。
他走在街上,看着那个女孩的眼睛长得像她,他割了它。
他走在田埂上,看着那个女人的眉毛长得像她,他割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