蚁穴玄字密室内。
人影不断在庞大的书海中穿梭,偶尔有踩踏着石板的急促的脚步声,在这密室内穿插、回荡。
赵逍正坐在堆满卷宗的桌子旁,翻看着其中内容,一旁的玉娘在帮忙整理分类,减少赵逍不必要的阅读时间,还有其他的蚁成员,不断的在书海中搜寻相关资料,有关最近京城人口失踪相关的信息。
他皱着眉头,放下手中书卷,抱怨的对玉娘说道:“信息太过分散,杂乱无章,这需要大量精力归纳总结,消耗时间太多,你知道,我最缺的就是时间。”
“现在将这类信息等级提至天字级别,我每天要查看,这些都是我迫切需要的,记住这很重要!”
玉娘虽然好奇他为何如此关注这件事,却不假思索冷冷的答应道:“是!”
“你看下这条消息,这是最早的一条记录,大概在七天前,西街开始有乞丐、流浪汉失踪。”
“这条,有目击者声称,亲眼目睹了,在眼前摇摇晃晃的醉汉突然消失,四周是一片空旷地带。他以为出现幻觉,然后结合后来有人失踪的事件,才说了出来。”
“这条,也就是昨天夜里,有人在北郊的荒山上听到怪兽的吼叫,据那人形容,一会像牛叫声,一会又像虎叫声,然后第二天上山发现地面上留有残肢断臂和大量的捎带血迹衣物。”
“还有这条,南街的一处私宅,全家四口人家惨死,两名女性被剥了皮,然而四周的邻居却并没有听到一点声音。”
“据统计,这些天内人口的失踪数量每天都是翻倍的递增,从最开始的西街逐渐蔓延开来,人员由开始的失踪到出现惨死!”
赵逍心下一紧,开始提取关键信息:西街开始、失踪、未知野兽、女性、剥皮,失踪可能是野兽所为,但是那桩剥皮案件,明显是人为,为何仅仅是女性被剥皮?还是貌美的女子,难道真的是像坊间传闻,恶魔所为?
他摇了摇头否定掉这个想法,他还是倾向是术士所为:“七天前,京城有什么奇怪的陌生人进入?”说完自觉这个问题涉及的范围太广,谁也没法回答,果然不出所料。
玉娘想了半天,摇了摇头说道:“这个问题太难界定,需要大量的人力去询问、调查,需要我安排一下吗?”
“西街那边有啥特色吗?”赵逍没有回答,接着问道。
“西街那边民间戏耍、曲艺、杂技比较出名,也是鱼龙混杂之地。”玉娘想也不想的回答道。
赵逍准备结束这个话题,低头说道:“你们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执行之前的计划,对了,那边情况如何?”他想起和大皇子、二皇子间的斗争,不由得问了起来。
“赵渊和赵礼之争正式开始,户部尚书被判斩刑,前户部尚书被正名,洗刷冤屈。吏部尚书则是发配北方边境,靠买官的相关人员也被革职查办。”
玉娘语调平缓像是在诉说一件小事,她继续说道:
“在两位皇子各自损失一员的情况下,显然是愤怒到了极点,疯狂的收集着各自派系的罪证,官场现在人人自危,却也人人疯狂,一时间检举告发者不计其数。在我们的刻意引导下,直指工部和刑部。”
“很好!”赵逍彻底放下了心,对于他们的付出表达了赞赏。
赵国,京城已是满城风雨。
。。。。。。
死人湾,位于赵国都城北郊的荒山上,那里是一片乱坟岗,无人管理,任人埋葬、丢弃尸首的土岗,每逢灾祸导致大量人死亡而草草埋尸之地,那里杂草重生,白骨处处,野狼出没,那里有一个对折的湾沟,人称死人湾。
树林中一片空地上,一群人围坐在一堆篝火旁,议论纷纷,只听一个身穿兽皮背心,背负一簇箭矢,手拿弓箭的青壯男子对着一个身穿军服,腰间悬挂长刀的高大男子小心的说道:“袁都头咱们前方大概二里就是那死人湾,确定还要继续前行?那边可是常年。。。。。。”
看着他变色的面容,没有选择继续再说下去。
袁都头,属于京中城防营下一小官,手下管辖着百人小队。
此时他心情空前的烦躁,原本今晚约了几个朋友去那怡红院吃酒耍姑娘的。然而,都城内命案频发,更有传言,这北郊的荒山上,有野兽下山吃人,导致上面的大人,派遣自己组成捕捉小队,猎杀这野兽。自己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带着自己的五个手下和附近三个熟悉山中情况的猎户,夜晚来这个深山中,寻找和猎杀那该死的只在夜晚出没的野兽。
他们九人小队,在深山中转悠了两个时辰却一无所获,只有一只该死的野兔,却正在火上烧烤。
只见他左腿一蹬,旁边的木柴瞬间四散开来,口中暴躁的骂道:“常年如何?闹鬼是吗?亏你是个铮铮汉子,竟也惧怕那鸟玩意。”
猎户见长官发火,只能低头默然不言,心中的胆怯却没有一丝丝减弱。
另一位同为军服装扮的瘦弱男子,留着八字胡须,伸手递给袁都头一个酒袋,笑着说道:“大哥,莫要置气,只管喝酒吃肉,等我们到那间古庙转一圈,没事的话,就回去交差,怎么说也转悠了半个山,回去和上官实说,想必也不会说些什么的。”
袁都头脸色稍缓,接过酒袋,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擦了擦嘴,这才痛快的说道:“这矮不拉几的树林有甚得野兽,最多就是那野猪、野狗几只,本来老子此时正搂着小娘子睡觉呢。”想着那白花花的皮肤,那柔软的小腰,那带感的骚劲。。。。。。不由得心猿意马了起来。
众人随即附和,转而又爆出一阵猥琐的欢笑声,却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此时躲在那群人不远处的一堆灌木丛中的赵逍却想着怎么能够混入其中,一起结伴探索古庙,毕竟人多,胆儿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