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恙看着表情冷酷一脸你已经失去我了的俞甘,一个脑袋两个大,只能哄骗道:“谁说你比他落后了?那是他加的我,现在我来加你,这样算起来你可是我第一个加的人,你就比他强了。”
她说着点开二维码递到俞甘面前,诱惑似的晃了晃。
俞甘低头沉默地看着那个二维码,似乎是在思考她的话。
过了片刻,他拿出自己的手机,扫描添加,不一会儿屏幕上跳出聊天框。
羊哈特:我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可以了?那现在我们能去医院了吗?”许恙耐心地一字一顿问他,像是在哄小孩儿。
俞甘的目光定到屏幕上,在耳边轻柔的语调下,晕晕沉沉中仅剩的一丝理智挣扎了起来。
他一向冷静自持,按照上次一起喝酒时那帮人的话说,他喝断片了都能把自己收拾干净甚至换上睡衣上床睡觉。
要不是当时他上衣裤子都穿反了,那帮喝醉了马桶和浴缸都分不清的人是绝不相信他断片了的。
那他现在在干什么?
醒来发现自己发烧之后,他原本是准备和许恙说一声后就回去睡一天的。
也不是没发过烧,通常睡个昏天黑地再醒来就没事了。
但是因为过高的温度,他脑子里的每根神经都在跳,血管好像着了火,蒸腾着里面的血液,疲惫又兴奋。
所以去找了许恙回来之后,虽然一直躺着闭上眼,他也没能睡着。
他做着一如往常会做也只能做的事情,他忍受,等待,一个人。
但刚才听见门响时,他的两条腿就像生出了自由意志,在从犯右手掀起被子的瞬间就跳下了床。
等他回过神来时,自己就已经站在了门外,刚说完没事就找人要退烧药,跟个居心叵测的二傻子似的。
之后又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他好像都不太清楚,一切都像梦影。
他的理智脱了弦,臣服在本能下。
酒精都无法麻痹的那根绷紧的神经,被一声门响放倒,然后心甘情愿地沉沦,耽溺。
就好像知道现在有人可以依靠。
俞甘的视线忽然模糊,然后重新聚焦,眉毛,眼睛,鼻子,嘴唇,405。
他仅剩的那丝理智蹬了蹬腿,不动了。
混沌缥缈之际,他听见自己说:“你留下来好不好?”
“我当然留这,不是给你看过了吗?已经和他们说好了,我们现在去医院好吗?我扶着你站起来。”许恙说着弯下腰,拉住他的胳膊。
没等用力,耳边忽然扫过滚烫的气息,俞甘沙哑的嗓音慢悠悠响起,带着点商量的口气:“不去医院行吗?我从出生后就没去过医院了。”
许恙转过头,那双沉黑的眸子蒙上了一层薄雾,不像往常一样清明冷冽,竟然被烧红的眼尾映衬出一丝委屈来。
可怜巴巴的。
“行吧。”许恙无奈地答应他,“那就先喝药试试,如果不退烧还是得去医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