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卿张了张口,还是把话说出来了:“爸妈,公司的事情,另外想办法吧。”
陈嘉指着北卿的鼻子,嘴角抽动,血压飚高:“之前我多次让你给时隼说家里公司的事情,看他能不能够给公司注资,挽救公司于水火之中,你屁都不放一个。现在你突然和他离婚,让我们另外想办法救公司,我们能够想到什么办法!时隼就是我们唯一的办法!现如今,你就是想要看着我和你爸辛苦创业二十多年来的家业,就这么毁于一旦!北卿,你太令我失望了,我情愿没生你这个女儿!”
北卿没说话,扯了扯嘴角,苦涩地笑了下。
她知道父母会有激烈的反应,却没想到母亲竟然这么说。
就因为她和时隼离婚,再也没有合理理由让他帮家里的公司注资了。
可是,他们从来没有问过她,这段婚姻幸不幸福,她过得开不开心。
就像小时候一样,为了创业,把她扔在了清水村长大。
现在,为了公司的未来,又对她离婚的事情暴跳如雷。
活了二十四年,她从未有如此累过。
她朝着陈嘉笑了笑,转身离开。
病房里面,靠在门口的时隼,微眯着双眸,一字不漏地将三人的对话全部听完了。
他紧抿嘴唇,深呼一口气,看着床上紧闭双眼的爷爷,心底微微叹了口气。
他似乎从未了解过她成长环境和家庭背景,也不知道她的教育历程和兴趣爱好。
婚前,曾听闻过她父亲的公司濒临破产,她卖包救父。但婚后,她似乎从向他提及家里公司的事情。
他靠在墙壁,回忆着两人的相处细节。
蓦地,脑袋里一道光闪过。
有一天夜里,两人欢好过后,她累极,如果是平时,早就沉沉睡去。
但那晚,她似乎有心事。
她从背后伸出手,圈住他的胸前,贴上去,用试探的声音道:“我想知道隼时集团如果要注资一家企业,需要什么条件?”
当时的他没有想太多,很讶异她会在这个时间点来问这个问题。
他公事公办地回答她:“我们要注资一家企业,首先要去调查了解这家企业的发展前景,经营状况,来评估判断这家企业值不值得我们来投资。如果通过我们的评判标准,我们会注资。如果没有通过,无论是谁,我们都不会注资。”
身后的她似乎愣了下,声音小若蚊虫,“嗯”了一声。
随即,松开抱着他的双臂,转过身睡去。
他也累极,根本没往北家公司的事上想,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