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游一时被问住,他们是来试炼的,可目前看不出来这个秘境试炼的是什么。——总不会是要他们干农活吧?路行雪与扶渊坐在村里头那棵最大的榕树下,扶渊不知从何处得来的瓜子,正剥瓜子给路行雪吃。榕树下还坐着几位老人,抽旱烟的抽旱烟,纳鞋底的纳鞋底,手头忙活着,嘴里也没闲,说着家长里短的话,路行雪与扶渊完美得融入其中。胥游无意间扭头看到:“……”这俩人是不是忘了来秘境的目的是什么?很快,天色黑下来,夜幕降临。失去修为变得凡人一样的胥游等人,身体很容易便感到疲惫与饥饿,在村民家中吃了晚饭,然后便上榻休息。本以为夜间会发生些什么而时刻警惕着的胥游与旷越,又或者单纯住不习惯如此简陋环境的桑铃,好不容易熬过一宿,等到天亮。一夜无事发生。第二天也是平平无奇的一天,牛蛋带着他们去山里头转了一圈,捡了些蘑菇,猎到几只野鸡和兔子,晚上加了个餐。又是一夜无梦。连着过了三天朴实无华的乡村生活,胥游几人都快忘了自己是在秘境了,还以为自己成了凡人乡村的一员。只有越来越严重的黑眼圈提醒着他们,他们并不是真的来过农村生活的。而众人中,要说最适应的,莫过于路行雪与扶渊两人。他们两人并没有跟随大部队,而是整天不务正业地满村闲狂,不是招猫逗狗,就是爬树上摘把枣,又或者往人群里一蹲,听村妇聊些鸡毛蒜皮的八卦。“哼,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获得试炼资格的。”有人看不过眼,心生不满。桑铃尤其看路行雪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不是说他是姬宗主的外孙吗,谁知道走了什么路子。”她暗示路行雪仗着与雪月宗宗主的关系,走后门不费吹灰之力拿到试炼资格。胥游听了这话,皱着眉头不满反驳,“桑铃道友还请慎言,我雪月宗向来不屑这等徇私舞弊之事……路行雪虽不能修行,但他确实破解了师尊留下的谜题。”顿了顿,最后意味不明地补充了句。“而且不只一道谜题。”来村子的第五天,哪怕是胥游也心生躁意,不知这试炼到底是要干什么。五天时间,够他们把村子周边探个遍,再远的地方去不了,可一个普普通通的村子,也实在没什么探究的必要。五天里,路行雪与扶渊几乎已经完全融入村子,哪怕透明人般的路远,也靠着给寄住的农户干活而获得一些认可。其他人,尤其是从小骄纵的桑铃,却是越呆越暴躁。没有灵力无法使用修为,想用个清洁术都不行,只能让住的那户人家的女儿天天给自己烧洗澡水。好在储物戒还可以用,不然没有换洗衣物,她宁愿自杀都不要待在这个鬼地方了。换下的衣裳不会再穿,而是直接扔掉。不是桑铃不会洗衣服——虽然也确实不会,而是在这样又脏又臭的地方穿过的衣服,她是不会再要的。扔掉的衣服被这户人家的女儿捡去,桑铃知道也没阻止,只是不屑地撇撇嘴,眼神鄙夷。这样穷酸的人家,她纡尊降贵地来住是他们的福气,那些不要的衣裳就当住宿费赏他们的了。“明天沈屠夫嫁女,请我们参加婚宴?”旷越语调抑制不住有些兴奋,觉得机会终于到了,婚宴肯定和试炼有关,他们马上可以离开这个秘境了!胥游也这样觉得,只是他更为谨慎,在无法使用修为的情况下,他们最好还是小心为上,更要团结在一起。“嗯,路行雪与扶渊呢?”胥游找了一圈,没看到这两人。桑铃冷哼一声,“管他们去死……这两人哪里有试炼的样子,跟来游玩一样,难道试炼还能指望两个废物不成。”胥游嘴唇动了动,有心想帮路行雪说点什么,却不知该怎么说,实在这两人太不合群了,整日与那些村民混在一起,看着真不像来试炼的样子。不管跟这群村民相处的怎么样,他们终究是要离开的,更别说,这只是一个秘境,那些村民更是虚幻的存在而已。连虚幻和真实都分不清楚,又怎么通过试炼呢?结婚是村子里的大喜事,整个村子都热闹起来,而胥游等人则成了贵客。胥游随手拿出点东西做为贺礼,旷越等人也纷纷随礼。作为仙门弟子,哪怕无法使用修为,但身上随便一件东西,便是凡间的顶级宝物,一个小小的贫穷村落,又哪里见过呢?胥游等人的出席与随手送出的礼物,轻易盖过一双新人的风头,满堂宾客都被这些仙门弟子吸引去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