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蓦地,发出了一道闷闷的怪声,花重棂犹如凝固了一般,半晌后,才将视线从那男子俊俏的笑脸上挪开,僵硬的看向了自己腹间的长剑。
疼痛后知后觉的席卷而来,摧心挠肝,蚀骨灼心。
他竟然出剑杀她……
他竟然出剑杀她!
角落里坐着的顾沉殊和肖桃玉未料突生变故,不由懵了。二楼埋伏的言无忧也只是想瓮中捉鳖,亲手来杀,未料丁向北会亲自动手,顿时傻眼。
这怎么回事?
“忘不掉我?”丁向北慢条斯理的将软剑更加递进去三分,皮开肉绽的撕裂声阵阵响起,周遭迅速的弥漫起来呛鼻的血腥气,处处皆是心惊胆战的味道。
花重棂猝不及防,目眦欲裂:“丁……”
他附耳时说话声音又柔又轻,低沉得恰到好处,听上去便感觉酥骨战栗,可话说得却是凉薄至极。
“我天生红鸾星躁动,烂桃花数不胜数,好多姑娘都说忘不掉我。”
“可是,我早些年爱过的女人——不,应该说是睡过的女人太多了……”丁向北笑了起来,“谁又会记得你是谁?”
他猛地抽出长剑来,顿时鲜血如注,居高临下的睨视那人:“更何况,春宵暖帐,我可从未与妖怪缠绵过——”
“花重棂,你这是来送死。”
女子衣袂翻飞,跌倒在地,笑得血泪纵横。
她抬起了手,虚无的探向那人,似是渴求最后一点爱怜。
“这玉钏,是你给我的,可如今妻儿双全,风生水起,你便告诉我……你不记得我。”
“哈哈,你不记得我……”她深深的抽噎了一声,却是狼狈的呛咳出来一口鲜血。
“——我是你的妻啊!”
☆、初现
“我的妻?”那风流掌柜哂笑,轻轻撤剑,“丁某之妻如今身处得意楼法阵之外,谁知道你是谁?”
滴血的长剑一面映着男子凉薄的眼,一面映着女子唇畔的血。
何处不是触目惊心。
顾沉殊暗暗的嘶了一声,似是看不下去如此惨状,却又不好上前阻拦,只摇头低声道:“即便丁掌柜现今不记得花重棂,这一剑刺下去毫无迟疑,也当真是狠辣薄情至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