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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第1页）

&ldo;告诉我嘛。&rdo;

&ldo;没用的。&rdo;迪克假模假样的捂住自己的耳朵，&ldo;说出来你又要取笑我。所以答案是，不。&rdo;

韦德来掰他捂住耳朵的手，迪克转身就将他压在座位上。他们彼此的视线碰了一下，迪克亲了亲他。

&ldo;下次告诉你，等我做好准备再说。&rdo;他说，打开车门，溜了出去。

韦德又愣了半天，他冲出车门：&ldo;说了，不要突然袭击!&rdo;

车因为他的力量飘飞起来，悬在半空。迪克&ldo;啊&rdo;了一声，扑回去压在车上，左顾右盼：&ldo;会被人看到的。&rdo;

韦德后知后觉让车降回原位，带动迪克跌回地上，把他口袋里的糖都震了出来。韦德上前一步，捡起来：&ldo;水果味?怪不得那个时候你会给我糖呢。原来你随身带着。&rdo;

迪克说：&ldo;很好吃的。&rdo;他把糖放回自己口袋，想了想，分了一半给韦德，塞到他的衣服口袋里，还拿手拍了拍。

&ldo;走吧，&rdo;他看了一眼楼道，还没有人赶来封锁现场，他们是最早出现在这里的警察，&ldo;我们得工作了。&rdo;

一滴水落到迪克仰起头的脸颊上，他眨了眨眼睛：&ldo;下雨了。&rdo;

天色迅速的阴沉下来，乌云遮蔽了白日，光线一点一点被吞噬了。

实际上，没人在这条道路停留，原本零星的行人消失了。在他们的注视下，没有灯光点亮的公寓像是黑洞。韦德胡乱的想到被偷走的井盖，或是折断的花枝，一切被摧毁的东西。粘腻的触感攀上他的手腕，滑进他的手掌心。这条路上的路灯几乎全碎了，只留着一盏悬在空中，像个随时准备开启的异时空大门上镶嵌的魔力宝石。旧报纸被风吹起来一卡一顿的贴在墙根和阴影里，楼道变低了、变深了，黑暗和低语一同潜伏进韦德的内心。布鲁海文上空突然投入阴沉雨夜的光影，那是惨白的月亮。

&ldo;不是下雨，&rdo;韦德说，&ldo;有人故意把我们引到这里。&rdo;

他们眼前的景物肉眼可见的脱去了外壳，露出腐朽的内在，一瞬间，白天变为夜晚。混杂着仿佛过了几个夜的馊掉食物的臭味和卷过热狗的报纸的辛热，雨水滑进他们面前的楼道，打亮了小块拼接的劣质发黄的纸张。它颓唐的伏在刚刚关门的墙壁上，像个过去的幽灵，冷冷望着两人。

迪克挂断了通讯仪。

&ldo;没有信号了，&rdo;迪克说，把它别回腰间，&ldo;这里是哪里?不像是第九大街了。&rdo;

什么东西的尾巴闪过韦德的脑海。

&ldo;安妮斯朵拉，&lso;送上礼物的她&rso;，这是潘多拉的另一名字，&rdo;他后知后觉，&ldo;该死，麦克就是埃庇米修斯。&rdo;

迪克意外：&ldo;怎么会?&rdo;

&ldo;怪不得，&rdo;韦德沉思，&ldo;我的力量并没有完全觉醒，我感觉不到其他神的存在，但是他们能。所以，他发现了我，就像路西法一样。&rdo;

迪克顿了顿：&ldo;所以，警察局到底有没有正常人类了?&rdo;

他居然一直没有意识到自己被神包围了。

&ldo;那么，现在这里是神创造的世界?&rdo;迪克又问，抱怨道，&ldo;他们想对你做什么?&rdo;

韦德没有说话，他前进一步，就着微弱的月光读那张楼道口，被打湿揉开的粗糙带着毛边的a4大小的纸块。等他看清之后，眼底闪过一丝阴影和怒火。迪克走了上来，揭下了这份黏在墙上的广告单，拿到眼前准备看清楚。但是，他根本不用看清楚字迹，就能认出那张大图。

他的父母亲穿着马戏团的戏服，面露微笑，手臂前伸，像两只飞翔的鸟儿。

‐‐&ldo;飞翔的格雷森&rdo;家族为您带来最精彩的马戏团之夜!

&ldo;今天是你第一次上场，迪克，&rdo;他的母亲双手温柔的抚摸他的头顶，&ldo;你就要成为名副其实的格雷森家的孩子了!&rdo;

&ldo;我是不是也要给自己取个艺名?&rdo;过去的他问。

&ldo;罗宾，怎么样?我的小知更鸟。&rdo;她吻了吻他的额头，&ldo;准备好，表演要开始了。&rdo;

……

迪克的手颤抖，他控制住了自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线听起来不那么奇怪：&ldo;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在一个时空混乱的异世界?&rdo;

&ldo;不，这都是假的。这不是针对我的，迪克，&rdo;韦德怒火中烧，&ldo;这是为你编织的世界。&rdo;

他们发现了他的软肋。而梦境的编织，来自睡神修普诺斯，就连神也摆脱不了他的催眠力量。但修普诺斯?他哪里来的胆子?

‐‐表演日期就在今晚。这是一场十几年前的表演，但它凭空出现在了现在。街道上开始出现熙熙攘攘的人，但都是透明的，看不清楚面目，诡异的笑闹着。而被雨水弄皱的广告单纸张边缘如同维多利亚时期女士的裙板褶皱，带着引诱、暗示的意味，它就像一张邀请信，嘲弄的看着迪克。痛苦的感觉一闪而过，快的甚至以为是错觉。迪克蜷起了手掌，把纸贴在手心，牙齿将下唇咬得发痛，直到出血才松开，血珠渗出他嘴唇。

与此同时，迪克感觉自己似乎看见一楼窗口一双锐绿的双眼闪过，好像正被人窥视着。那是路灯无法穿透的墙壁，属于一道站在窗边的5英尺6英寸的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