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对……不……不是亲的……但和亲的一样……&rdo;
我语无伦次……
&ldo;那你还叫不出她名字?……&rdo;
&ldo;我……她……人不是常有这种情况吗?你一问,一时的就把我问蒙了……&rdo;
我又讪讪地笑……
&ldo;好吧,就算她是你姐吧!你那么敲门,聋子在家也能听见了……&rdo;
&ldo;是啊是啊……&rdo;
&ldo;你是啊什么你!那就证明她不在家……&rdo;
&ldo;可我……从外地来,刚下火车……&rdo;
&ldo;她已经两天没回家了,她在不在家,我们是清楚的。她若在家,总会过来看一会儿电视新闻。她家没电视……&rdo;
那男人的话提醒了我。是的,那一天晚上我就注意到了‐‐她&ldo;自己的家&rdo;里是没电视……
&ldo;那……她能去哪儿呢?……&rdo;
&ldo;兴许住在她婆婆家了吧!不过她婆婆家在哪儿,这楼里可就没人知道了……&rdo;
我说:&ldo;谢谢……&rdo;
那男人却早已将头缩回去,我说的&ldo;谢谢&rdo;两个字,被关在了防盗门外……
我沮丧地回到宾馆,几乎一夜不曾入睡。
她已两天未归。如果说其中一天可能是住在老人家那儿了,那么这一天她究竟住在哪儿了呢?难道除了她&ldo;自己的家&rdo;她还有另外一个更隐秘的住处吗?……
在另外一个更隐秘的住处,在这一个夜里,会不会有别一个非是她的丈夫也非是我的男人陪伴她呢?
爱欲饥渴而又被爱闲置起来的女人,仅靠一个男人的一次情感和生理方面的临时周济显然是不够的。她可以找到许多理由说服自己的。也可以找到许多种解释的。比如解释为和别一个男人的别一次&ldo;缘&rdo;……
甚至她也可以认为我既没有必须明了的知情权,她自己也没有必须向我解释的义务……
是的,我当然没有任何知情权。
我是谁?
凭什么我有询问的资格?
凭什么她必须向我解释?
种种猜疑像一只只手,抓了一把把盐,揉搓我的心……
我觉得我自已被她严重地伤害了似的。
像如今的许多男女一样,在不知不觉的日子里,我早已不会真正去爱别人去体恤别人同情别人了。我早已变得只会爱自己只会体恤自己同情自己了。即使在我觉得我是爱别人是体恤别人同情别人的时候,实际上也是掺和了极多杂质极大私欲的。我早已不会去真正理解别人。我早已变得只会细致地理解自己了。早已变得猜疑别人就像狗猜疑一切陌生人都是贼一样了。这样的狗也许会被视为一条好狗,这样的一个人,一个男人,也是好人也是好男人吗?这时代不知怎么就易如反掌地把我变成了一头怪物。变成了本质上最虚伪最丑陋的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