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〇〇〇年,拜诺恩对这日子始终没有什么感觉。里绘却兴奋不已,还说那也许是「新世界秩序」的开始,又向他描述种种可能出现的糟糕景况:大停电及粮食断运引起都市巨大的恐慌与暴乱,银行的户口记录全部被抹消或出现错误……
在显示航班时间的电脑屏幕前,人群出现了骚动。拜诺恩好奇地走过去察看。许多人指着显示屏幕上其中一列文字。
那正好是拜诺恩乘坐那航班之下的一列。航班号码及时间都消失了,代之以一句话:
farewellyfriendnick(再见好友尼克)
拜诺恩失笑了。又是「速吻」的杰作。
接着的四列航班时间也变换成文字。这次人群沉默了下来‐‐包括拜诺恩。
jacktheripper(开膛手杰克)
hasdeparted(已经离去)
buttheevil(但是邪恶)
stilllivesaong(仍然活在我们之间)
几十双眼睛就这样久久无言凝视这些文字,直至屏幕被机场人员以手动关闭掉。
人群议论纷纷地散去。
拜诺恩依旧伫立原地,凝视那面已熄灭的显示屏幕。
黑暗的玻璃上有他自己的倒影。
《杀人鬼绘卷》完
后记
猎人同时也是旅人。
喜欢把小说背景设定于不同的国度与城市,其中许多是我从未亲身踏足的。这多少有点是为了补偿自己旅行的欲望。
伦敦是唯一我在动笔前曾实地「考察」的城市,前后加起来逗留了接近两星期,然而「考察」得来的成果,最终能够用在这本书中的并不如想象般多。或许我去的不是时候。我看到的是盛夏中充满生气的伦敦,而不是一本恐怖小说所需要的那个潮湿、阴郁的伦敦。
已经是三年前的经验,可是每当阳光普照的下午,或是听到oasis的《don&39;tlookbackanr》时,总是想vertgarden的跳蚤市场和街头卖艺。
终于三十岁了。与数年前的自己比较,最大的改变莫过于比从前「柔」了。这对于写小说‐‐特别是我这种风格的小说‐‐也许是坏事,但对于生活却是好事。
到了某一天当这种矛盾到达了界限时,我会开始写一些比较快乐的故事。
hacker,一般中文书刊译作「黑客」或「骇客」,都带着贬斥的意味,因此在本书中我宁可沿用英文原字。hacker名称本身是中性的,却在传媒积非成是之下变成与电脑犯罪者同义。假如拥有某种知识或能力本身便构成犯罪嫌疑的话,世界上所有男人都应该把那话儿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