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那位副总刚进门的时候还摆着一些架子,看见饭桌旁坐了两位女士,脸色倒和缓了一些。
&esp;&esp;对于这一变动,鸣羽众人都始料未及。但一想多认识一个人便多条路,便笑着请两位坐下了,还特意叫来服务员,请他们一人各加了两三道菜。
&esp;&esp;如此一来,整张桌子算是摆满了。那位张副总还要了好几瓶酒,白加啤的,一边喝一边吸烟一边吹着牛。
&esp;&esp;“要我说,现在你们搞单机游戏还真是有些晚了,都什么年代了?”
&esp;&esp;“有人瞧不上网络游戏,说网游是商品,粗俗,不如单机游戏有格调。呵呵,人都快饿死了还谈什么格调,格调能当饭吃?”
&esp;&esp;“你们找刘主编合作是对的,但我说句实话,现在杂志社也就那样了,你们走这条路想回本容易,想赚钱,难!”
&esp;&esp;“……”
&esp;&esp;虽然仔细听来这位张副总说的话挺有道理的,但文嘉很不喜他说话的口吻,用后世的话来讲,爹味儿很重。更让她讨厌的是他不仅狂吸烟,还一直在灌罗闻天酒,可怜老罗虽有杜凌凌帮忙挡着,却依旧被灌了个满脸通红。
&esp;&esp;“你,你说的是!”老罗大着舌头说道,“但我依旧要搞游戏,而且——要搞单机游戏!”
&esp;&esp;老罗十分有志气地放话,但说完这句之后,他整个人就趴下了,醉的人事不省。文嘉见状和杜凌凌对视一眼,俩人皆有些无措。
&esp;&esp;救场
&esp;&esp;此时此刻,燕坊的另一间包厢里亦是烟雾袅袅,不同的是这里是铜锅里升腾而出的热气,在头顶昏黄灯光的映照下,有着别样的温馨。
&esp;&esp;“晏丛啊,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了,我老曾对你没话说,来,咱们干一杯。”
&esp;&esp;一个中年男人猛吃了几口涮羊肉,然后举起酒杯,对周晏丛笑道。
&esp;&esp;“曾总客气了,咱们现在是一家人,就别说两家话了。”周晏丛轻轻跟曾辉碰杯,一饮而尽。
&esp;&esp;然后曾辉却没喝,他不知被何事触动了心肠,叹了口气,说:“自从那件事发生之后,我已经好久没这么畅快过了。现在虽说事情仍未解决,但难得有了眉目,且又有你在,我这颗吊着的心啊,有一半落地了。”
&esp;&esp;周晏丛笑了笑,又替曾辉夹了一筷子羊肉,说道:“这次去北边,虽然没有见到蒋文其人,但已经大概摸清了他的住处。而且他的家人目前都在国内,若他舍不下这一切,回来便是早晚的事。”
&esp;&esp;“是啊,就等他回来了。”曾辉用手摩挲着酒杯,一口闷下之后,忍着辛辣对周晏丛说,“等见到他,发火
&esp;&esp;包间里顿时安静下来,无人敢说话,包括文嘉。她还没未见周晏丛发过这么大的火,把话说的如此尖刻。
&esp;&esp;可以想见,他现在应该是十分生气。
&esp;&esp;“而且——”再有人开口,居然仍是周晏丛,“跟她们喝又有什么意思呢,不如我来,保管让张副总尽兴。”
&esp;&esp;“……”张副总和刘主编对视一眼,都没太拿准周晏丛话中的意思。
&esp;&esp;“你,你到底是谁?”张副总又问,“我凭什么跟你喝?”
&esp;&esp;“刚说了,我是鸣羽的老板,您两位跟鸣羽谈合作,不跟我喝跟谁喝?”周晏丛说着,示意——杜凌凌去拿三个高脚杯来。等东西到手了,他新开一瓶白酒,挨个灌满,然后逐一送到张副总和刘主编面前,说道,“来吧,我陪你们喝,咱们不醉不归。”
&esp;&esp;张副总和刘主编都傻眼了。
&esp;&esp;虽说张副总表现出一副很能喝的样子,实则他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更多的是藉着那点酒意耍流氓罢了。至于刘主编,他就更没酒量了,而且一喝过头就起红疹子,忒难受。否则他刚才也不可能一直在旁边干看热闹了。
&esp;&esp;“这位先生……”刘主编挤出一个笑,说道,“你看这——”他看看文嘉,看看杜凌凌,又将目光落在周晏丛身上,“你看这误会大发了不是?咱们今天是来交朋友的,怎么搞得这么不愉快呢,要不——咱们现在开始谈谈合作吧?”
&esp;&esp;“不急。”周晏丛说,“先喝痛快了再说。”
&esp;&esp;周晏丛是不打算退让了,那位张副总顿时也被激出了几分斗志,他端起那个高脚杯,就往自己嘴里灌。然而终究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才刚下去三分之一不到,张副总就丢了杯子歪倒在一边狂吐,显然是喝太急了,胃受不住。一旁的刘主编原本是要去端那杯子的,见状赶紧扑过去假装查看张副总的情况,嘴里一惊一乍道:“哎呀老张,你这是怎么了,你别吓我呀……”
&esp;&esp;周晏丛冷眼在旁边瞧着他们演戏,见张副总吐到再也吐不出来的时候,他走过去,居高临下地俯视他道:“张先生,挺难受的吧?”他看着他那张发红的脸和脖子上冒出的青筋,继续道,“难受就对了,能让人长长记性,下回再逢着这场面悠着点儿,别老发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