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任务,根本不用特警们亲自出手。白歌信心十足地看着爱犬战歌化成一道黑黄闪电。
站在他身后的警犬班训导员们也纷纷放开牵引带,命令自己的警犬扑向树林。
几秒种后,树林中传来了人的叫声和犬的吠声,白歌和战士们进入树林后,看到战歌咬住一名罪犯的小腿,正用力地向林子外拖,&ldo;风翼&rdo;叼着罪犯手中的木棒,向警犬班长莫少华跑来。
罪犯倒在草地上拼命地挣扎,双手沾满泥土,死死抓住一根树干,消瘦的脸上滚满大粒汗珠,扯着破锣一样的嗓子,冲白歌高呼&ldo;救命!&rdo;白歌急忙喊停,战歌立刻松了口,几名战士立刻给罪犯戴上手铐。
其他几只警犬围攻另外一名持刀男子,白歌悄悄绕到侧面,猛地高高跃起,凌空踢出一个飞踹,正中对方下巴,罪犯闷哼一声,当场昏迷,瞬间解决战斗。
被战歌咬伤的中年男子已然神志不清,小腿还在汩汩流血,操着云贵的方言大声嚷嚷。简单包扎后,白歌命令战士们将两人架出树林,交给后援的公安民警处理。
县公安刑侦大队长张富民用力握了握白歌的手,笑着说,&ldo;白排,真有你的,这两个家伙在边境线上流窜三年了,上星期又犯了杀人抢劫的案子,没想到你们一出手就给解决了。&rdo;
白歌笑笑,&ldo;没什么,还是警犬的鼻子灵,不然哪能这么快找到他们?&rdo;
&ldo;就是就是。&rdo;张富民弯下腰拍拍战歌的脑袋,&ldo;这家伙真厉害,壮得像个牛犊子似的。&rdo;战歌很是友好地舔了舔张富民的手背,站在白歌身边纹丝不动。白歌心里挺高兴,小家伙越来越有规矩了,换了以前,不把张富民的手咬下来才怪呢,那种&ldo;野狗屁股摸不得&rdo;的作风基本上消失了。
&ldo;晚上到我们队里吃饭,白排,把这几只劳苦功高的警犬也带上!&rdo;张富民大声地说,&ldo;今天老哥陪你喝个痛快酒了。&rdo;
&ldo;谢谢老哥了,我们是全天战备部队,不能喝酒,而且中队领导的命令是执行完任务后就回去,不麻烦张队长了。&rdo;
&ldo;走吧!走吧!&rdo;张富民满不在乎地说,&ldo;不就是吃顿饭嘛!&rdo;
&ldo;谢谢了,我们真不去了,部队还有任务,再见了!&rdo;白歌笑着摇摇头,说完冲张富民摆摆手,带着战士和警犬,一路跑向树林深处,消失了。
一名年轻的民警凑过来问,&ldo;队长,为啥让他们吃顿饭都不答应?咱们可是一片好意啊!&rdo;
张富民望着在丛林中消失的一个个绿色背影,长出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ldo;这就是军人啊,想当初我也是一个武警战士……&rdo;
天空在血色夕阳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妩媚。
晚饭后,白歌洗去一身的征尘,顺便也给战歌洗了个燥,然后他带着战歌爬到营区后的山坡上散步。看着战歌迈着轻快的脚步走在身边,白歌心中充满了喜悦。上岗仅仅半年的时间,战歌已经成为特警中队不可缺少的力量,每次执行任务,都和&ldo;风翼&rdo;、&ldo;炽天使&rdo;等老警犬们并肩作战,它仿佛不知道退缩,只要白歌发出口令,哪怕是刀山火海,它也敢向里面闯。
而战歌,也在一次次的任务中,逐渐变得成熟,深沉,少了许多暴戾和急燥。白歌想,也许是邱鹰受伤的事情深深触动了它,让它明白了作为一只警犬的真正职责。
令行禁止,而不是随心所欲。
战歌的两只眼睛又大又圆,里面闪着水样的黄光。平时休息时,它就静静地坐在白歌身边,时不时用舌头舔舔白歌的手掌和胳膊,以往任性和抗命的事情再也没有发生过。
战歌真的是长大了,强壮,凶悍,成熟,精明。
白歌现在觉得它就像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根本无法分割。
白歌带着战歌在一片柔软的草地上坐下,战歌乖巧地卧在他的身边。白歌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寄信人的署名是陆芳菲。
这是一封陆芳菲写给白歌的情书。
也只有在黄昏的宁静时光中,白歌才能将心灵从紧张的训练和艰巨的任务中拔出,去享受一份年轻人拥有的浪漫与快乐。他打开信笺,一行行清秀的小字映入眼帘。&ldo;亲爱的歌,你还好吗?我很想你……&rdo;
刚看了一行字,白歌只觉得身体一沉,扭头一看,原来战歌将前腿抬起,把厚实的爪掌搭在自己的左肩上,伸出脑袋瞪着信纸。
&ldo;看得懂吗?&rdo;白歌明知道战歌看不懂,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他摸了摸自己近似光头的脑袋,又抚摩着战歌额头上的那一缕银毛,&ldo;小子,你越来越沉了,再这样下去比我都重了!&rdo;
战歌贼精贼精的,忽然直立起身体,伸出舌头想舔主人的脸,白歌灵活地一个后滚翻,闪开了。
&ldo;嘿嘿,碰到了算你本事!&rdo;白歌喊着,&ldo;来啊!&rdo;
战歌毫不示弱,后腿猛蹬,吐着舌头扑了上去。
柔软湿润的草地上,人和犬滚成一团,尽情嬉戏,享受着格外珍贵的情谊。
中队营区中,一声集合哨音钻入云霄。
瞬间,白歌和战歌像听到了命令,立刻从草地上骨碌起来。
白歌看了看荧光表,&ldo;6点45分&rdo;,他又疼爱地看看自己的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