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啊!是你!&rdo;白歌抑制着自己激动的心情,低声说,&ldo;是你,我说怎么看你走路的身形和眼睛都有熟悉的感觉,原来是你,你当过我的&lso;鹰眼&rso;。&rdo;
&ldo;我以为白队长早就把我忘记了呢。&rdo;&ldo;植物&rdo;冷冰冰的口气中终于浮现了暖意,轻声说道,&ldo;&lso;鹰眼&rso;呼叫&lso;白鹰&rso;,是否射击请指示?&rdo;&ldo;植物&rdo;的眼睛亮晶晶的,仿佛在回忆当年的战斗。
孟虎和杜晓听得迷迷糊糊。孟虎忍不住疑惑地问&ldo;植物&rdo;,&ldo;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rdo;杜晓用枪托捅捅白歌,&ldo;这位帅哥,麻烦解释下,你们在讲什么?&rdo;
白歌从岩石上一跃而下,一只手紧紧握住了&ldo;植物&rdo;的双手,另一只手拍着他的后背,扭头对杜晓小声说,
&ldo;给杜副队长介绍一下,这位李排长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狙击手。&rdo;
杜晓听白歌这么说,立刻伸出手,客气地问,&ldo;李排长怎么称呼?&rdo;
&ldo;植物&rdo;静静地伸出一只满是藤蔓的&ldo;树干&rdo;,和他握手,&ldo;杜副队长您好,&rdo;
&ldo;我叫李南生,现任猎豹中队侦察排排长。&rdo;
夜幕之下的白族寨子显得分外宁静,偶尔传出几声犬吠。离寨子侧面百米之外的树林内,一处半人多高的灌木被轻轻拨开,露出了三张和夜色融为一体的油彩面孔。
两只巨犬趴在三人的两侧,警惕地注视着茫茫丛林,四只耳朵仿若刀削,雷达似的来回转动。
孟虎手持黑色的红外线夜视仪,指着不远处白族建筑星罗棋布的寨子,低声说,&ldo;我们到了,就是这里。&rdo;
&ldo;这个寨子叫凤凰寨,一共有一百二十三户人家,大部分都是平民百姓,基本上都是白族人。有两家曾种过罂粟,前年在总队派人在执行清理任务的过程中也给剿干净了,现在寨子里的白族老百姓基本上都比较本分,没人再碰罂粟和毒品了。&rdo;孟虎低声将情况向白歌和杜晓做了汇报,他接着说,&ldo;有一点情况比较特殊,情报反馈,恐怖分子去年在寨子花大价钱买了一个院子,专门储存毒品,进行边境地区的贩毒活动,为了看家护院,他们特意花重金从外国买了四只猛犬来看守院子,当地有个蟊贼想去看看恐怖分子的院内藏着什么东西,结果被猛犬们撕成了碎片,生生吞了。&rdo;
&ldo;我知道二位队长都是特警出身,就目前的情况看,我们应该采取哪些行动?&rdo;孟虎诚恳地征求白杜二人的意见,在电子地图上按了几下按钮,屏幕上显示出一幅建筑物的平面图,&ldo;这是罪犯院子的平面图。&rdo;
&ldo;让我们先渗透进去摸摸情况。&rdo;杜晓看了白歌一眼,抬头对孟虎说道。
白歌看着地图,眉头紧皱,问道,&ldo;对方养的是什么品种的犬?确定是四只吗?&rdo;
&ldo;犬的品种还不太清楚,我们的情报人员对犬的种类不是很了解,即使看见了也叫不上来。&rdo;孟虎无不遗憾地说,&ldo;但至少我们可以肯定,这些犬非常凶猛,四只犬的犬舍建在了院子四角。&rdo;
&ldo;报告,鹰眼报告鹰王,已经就位。&rdo;三人的无线耳麦中同时传来李南生冷冰冰的声音。
这个时刻的李南生正独自潜伏在距离恐怖分子所在院子30米外的一棵大橡胶树上。出发前,白歌曾询问他要不要再多派个人协助侦察,被他笑着拒绝了,说,&ldo;狙击侦察这活,一个人足够,两个人浪费。&rdo;
&ldo;鹰王收到,继续观察,若有情况,立刻汇报。&rdo;孟虎一手扶着话筒回答道。
杜晓看了看夜光表,对白歌说,&ldo;还有三个多小时天就亮了。&rdo;
&ldo;天亮再攻击就难了。&rdo;白歌果断地回答,&ldo;攻击必须在夜间进行,行动时间要确保在天亮之前,按照生理学衡量,目前这个时间段正是人体最困乏的阶段,我们可以采取下一步行动。&rdo;
&ldo;兵分两路渗透进去!&rdo;白歌的眸子里露出寒光。
从电子地图上不难看出,这是一座专门用于储存物品的院落。
院子四面是三米高,半米厚的水泥墙壁,每个墙壁下面都有一个仅容小孩子通过的下水道。墙壁上端还拉着密集的铁丝网和碎玻璃。院子中间是一幢三层的红砖楼,其他地方全部种满了像火一样燃烧的草本植物。不用说,所有人都知道那是十几亩的罂粟花。
就是这十几亩的罂粟花,经常让30岁的越南人阮文明沉醉在无边的幻想之中。
他总是喜欢抱着ak-47自动步枪,独自坐在花田的垄道上,静静享受夜晚的安逸时间。他似乎能从漫天疯长的罂粟花中,看到远在越南的妻子和儿子,她们的笑容像红色的罂粟花瓣一样美。到了下半年收获的季节,罂粟花把整个天空都染红了。他能从阵阵毒性的清香中,领到大把的金钱。只有金钱能换回自己和家人的幸福生活。
这个夜晚,他无端端地将罂粟花当成了自己的妻子,他幻想着花骨朵就是妻子丰满的胸脯,幻想着湿漉漉的罂粟花茎,那里流出甘甜而异香的汁液,会令他流连忘返。这种幻想,是他以前在非洲战场上当雇佣兵时的唯一安慰。
这种幻想,使他无比快乐地走在凌晨两点的巡逻路上。巡逻的路线是在大院内围着院墙转十个圈子,然后叫醒下一班值班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