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还说自昭仪娘娘有孕以来,宫里连死了两位娘娘,说这孩子命中带煞,是天煞孤星……&rdo;
&ldo;这是谁说的?&rdo;蔚乔语气加重了几分,心中莫名窜出一团火气,一时没控制好情绪。她也实在没想到,有人会把矛头指向一个未出世的孩子。
半夏忙跪下,低头回答:&ldo;娘娘放心!那些嚼舌头的宫人都被皇上和太后惩治了!不会再有人乱说的!&rdo;
蔚乔渐渐放缓情绪,重新坐到椅子上,眼神微眯,细细回想方才半夏的话。
宫中传的闲话必定有个源头,人既然是皇上和太后处理的,他们一定会去查,这蔚乔倒是不费心。
但是流言既然都指向了皇嗣,这显然不是小事,纵使蔚乔不说什么,皇上也万万不会任凭这种流言四起,若是被揪出来,性命都会不保的。
有人放出这种话,到底意欲何为呢?
蔚乔绕着手指画圈,突然一下子想到了什么,忙问半夏:&ldo;一般妃子有孕,是会晋位份的吗?&rdo;
半夏凝眉想了想,摇了摇头,&ldo;也不尽然,有时候是会等平安诞下龙种后再晋位。&rdo;
如果说那人只是想用流言蜚语测试一下皇上对自己的宠爱,倒还算说得过去,如果皇上是真的宠爱蔚昭仪,何以不晋位表示圣宠不衰呢?假如这话听到蔚昭仪耳朵里,大抵也会心中不舒服然后跟皇上闹一闹吧。
但是为什么又要中伤还未出世的胎儿呢?还把宫中死去的两个人都归罪到它身上,虽然皇上和她一定不会信,但难保外面的人怎么传言。
蔚乔蹙起眉头,让半夏起身,自己径自走回寝殿里,找到趴在床边脚踏上的豆包,摸了摸它的头问道:&ldo;大泽的人向来很迷信吗?&rdo;
豆包晃了晃狗头,吐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爪子,熟悉的稚嫩声音在她脑海里响起来:&ldo;并不是很迷信,但也信鬼神之说,你听到的天煞孤星,他们大泽是有这个说法的。&rdo;
蔚乔正想着豆包的话,外面突然传来张冯喝着&ldo;皇上驾到&rdo;的声音,她才转过身,就看到一只明黄色的靴子踏了进来,殷修越负手走了过来,二话没说,便叫人都退了下去。
他看起来心情有些不好,面色阴郁,不似往常一样笑容常挂在嘴边,此时那双含笑的桃花眼中都带有一丝戾气。
他一撩开龙袍坐在了豆包边上,也伸手摸了摸狗,蔚乔知道他这个架势是有话要说,便也不问,等着他说话。
&ldo;年关快到了,按照惯例,封地的藩王都要回京,缴纳岁贡,然后等过完年后再回到封地。今年陵王归京最早,昨日就随百官一起上朝了。&rdo;没人问他话,他自己等了会终于开口。
&ldo;这个我知道,你昨天说过了。&rdo;殷修越每天批改完奏折都会来看她,有时也去淑妃那里做做戏,但是她这里是必来的,来了之后就说一些朝堂上的事。
这事他昨天刚说过。
殷修越点了点头,接着道:&ldo;他带回来的东西会尽数收到库里然后分给各局,朕肯定是不放心的,便让子迟把那些贡品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查了一遍,结果你猜怎么着?&rdo;
他挑了挑眉,眸中却有怒火燃烧,蔚乔想了想摇摇头,这她可猜不到。
&ldo;哼,&rdo;殷修越站起身向前走了几步,每一步都似乎消下点怒气,而后又回头,&ldo;他上供的南浔锦缎,是经过秘制的糙药浸泡的,有异香,寻常人穿上不会有事,只是会导致女子不孕,孕者流产。&rdo;
&ldo;还可以这么神奇?&rdo;蔚乔也站起身走了过去,&ldo;他既然敢上贡,便不会轻易让你落下把柄,你是怎么查到的?&rdo;
殷修越闻言扭头看过来,也皱了皱眉头,&ldo;不是我查出来的,是萧甯告诉我的,像南浔锦缎这种贡品,我平常都会分给各宫,还想给你做件好看的宫装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