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日康复哦。”
“嗯。”
唐樱又补充一句:“过两天要收豌豆啦,本来就提前一个月排好这次轮到你干活。”
燕无咎:“……”
“好了好了,”应观潮过来赶人,“跟病人说这个不合适。”
唐樱嗯嗯两声,脚步轻快地走了。
燕无咎能醒,说明没什么大事。
唐樱走后,应观潮搬着凳子坐在燕无咎窗前,凑过去说:“我看看伤口。”
他解开燕无咎脖颈上的纱布,看到他仍然稍嫌狰狞的伤口。
应观潮问:“感觉怎么样?”
燕无咎还是那句:“还好。”
应观潮:“……说实话。”
燕无咎呵出口气,哑声说:“挺难受的。”
应观潮说:“反正命是保住了,伤口慢慢养。”
然而这一养,似乎就没有尽头。
漫漫时光中,唐樱算是知道那句“只有心魔得解的痊愈和心魔不得解的久病之差”是什么意思了。
燕无咎的伤口一直没养好。
……
凤乖说,二十年弹指一挥间。刚进秘境时,所有人都觉得二十年极其漫长,漫长得好像没有尽头。然而真到快要出秘境的日子,回顾过往,春夏秋冬,似乎真的过得很快。
他们遇到了许多事。狼群,干旱,洪水,感染病,饥饿,火灾……
每个人都近乎死过一次。
有人因此焦急崩溃,只有唐樱情绪平静。
她只在安慰为项羿的濒死而惊慌失措的宫展眉的时候说出了那句只有心魔得解与不得解之分。宫展眉看了她一眼,秘境之外,凤乖与先生们也有些愣怔,旋即凤乖的眉头蹙起来,说:“这样怎么行。”
一旦知道这点,考核对她来说就没有意义了。
秘境外,太阳升到正上空。
一日夜过去,门口藤蔓被风吹得簌簌作响。
最先走出来的是两个人,唐樱和兰摇风。两人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巨大的怀念。奇怪的是,走出来的一瞬间,虽然记忆还很清晰,但在秘境中度过的岁月感却被削弱了,虽然怀念,虽然觉得许久未见,但恍惚大于真实,唐樱十个时辰前的记忆又清晰起来。
她低声说:“怎么感觉好像是做了个梦?”
凤乖说:“都是真的,不是梦。”
他神情冷冷,很不满意地看着两个人,说:“你俩,这次考核,零分。”
唐樱:“……”
她愣了下,叫道:“凭什么?!”
唐樱说:“我勤勤恳恳种地,认认真真做饭,凭什么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