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为了避免落人口实。&rdo;他与溯烟虽未拜堂,名分却已在了,若他不出面营救,外人定要胡乱猜测,介时什么难听的话说不出口。此行攸关一个姑娘的清白,哪怕不是溯烟,他也乐意帮忙一堵悠悠众口。
&ldo;什么口实?&rdo;
白染失笑没说话,他也根本说不出口。人心叵测。他料定了罂粟再怎么聪颖,在真正见识何为人心叵测之前,也无法想象这个词的背后是怎样的让人痛心疾首。
他随罂粟回房收拾。罂粟的行李一直都没真正拆开,挑挑拣拣了一下,丢出来一些用不着的,也学他轻装上阵。
到了约定地点,十几人聚在一块,有人有说有笑,有人离情依依。一见二人,孙诀立即拉着赵潜凑过来,&ldo;染哥啊,你又要欠我一个比天还大的人情,打算怎么还?&rdo;赵潜则以手肘杵了他一下,低斥:&ldo;别闹。&rdo;
&ldo;我也要,我也要!&rdo;罂粟随他起舞,问白染:&ldo;你打算怎么还?&rdo;
白染皱了皱眉,沉吟片刻很是为难,&ldo;这下恐怕我还不起了。&rdo;
丁楚姗姗来迟。他来的不是一人,而是一家,三个人每个肩上都挎着行李。迎着众人戏谑的目光,一家之主笑的满脸无奈。
赵昱崧见状,顿时明白过来,板着脸说:&ldo;炀儿别闹,你还小,不许跟着!&rdo;丁炀眨巴了眨巴眼,豆大的泪珠一颗接一颗的砸在地上,看得人好不心疼。他转了个脸,拼命扒着丁楚不放,默默掉泪什么都不说。
丁楚心软,拍了拍他头顶,对着青菀叹气。青菀也心疼,也红了眼眶。她说动了丁楚,但怕说不动其他人,便拿了丁炀做挡箭牌。她把此去可能面对的凶险,添油加醋的说给他听,果然吓得他也寸步不离,拎着个空荡荡的小包袱就跟了过来。
&ldo;炀儿乖,炀儿不哭,娘一定把爹平安带回来。&rdo;青菀先声夺人。
赵昱崧微嗔,瞥了丁楚一眼,走过去蹲下拍了拍丁炀,把他抱在怀里仔细哄着,看的赵七直眼红。他从怀里扯了块玉佩出来,差不多有丁炀的掌心大小,赵七一见,顿时两眼圆瞪说不出话来。赵昱崧把玉佩挂在丁炀脖子里,握着玉佩道:&ldo;师父向你保证,一定把你爹娘平安带回来,你也保护好师父的玉佩,如何?&rdo;
赵七总算松了一口气。玉佩本是一对,由先皇也就是他皇爷爷勒令工匠精心打造的,一个在他父皇手里,一个在他皇叔手里。单个玉佩虽说不能像虎符一样号令三军,但也足以调动一方兵马应急,他差点以为皇叔不顾分寸把它当礼物赠送给一个黄口小儿。
不过,他还是不太放心。正欲上前劝阻,赵昱崧轻咳,赵七便仅在喉咙里咕哝了几句不满。
一行人策马出发,罂粟可怜的坐在青菀身后,发誓定要学会骑马。
步苍冥弄得很神秘,一句话也不多说,更不提及如何安排的。他仅说了一次跟他走就是,时机到了自然明白。
赵七发号施令惯了,怎肯轻易被他打发,发作之前偷瞄了赵昱崧的脸色,悻悻然作罢‐‐原定人手里面没他,他对赵昱崧死缠烂打了好久才如愿,万万不敢惹他心烦而被赶回去。
不同于赵七,赵昱崧反而对步苍冥的这种行径大加赞赏,并为步明鸾感到由衷的高兴。
步苍冥这么防备着他们,自然不是如赵七信口胡诌的故弄玄虚,而要保护他的母亲。步明鸾毕竟是沉天堕海的宗主,是天下人除之后快的眼中钉,他不得不防备,哪怕对方是药师谷。
日后如若有人意欲踏平沉天堕海,药师谷不见得就能独善其身的保持中立。
大约每隔里,步苍冥都要下马撇开他们孤身找寻些什么。众人虽不过问,却也都是明白人,深谙江湖人惯用的联络伎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