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苍老的声音依旧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朕的宣儿现在何处?”
魏安道:“臣将公主安排在城内的客栈,已派人守护。”
“她人可还好?”
魏安回道:“公主该是受了些苦的,人瘦了。我让家女看过她的身子,没有受伤,也安排大夫把过脉,亦无内疾。只是……”
“只是什么?”
魏安将自己头埋低了一些:“公主似乎有些记不清事了。”
“记不清事了是什么意思?”
魏安道:“她……她不知道自己叫什么。”
听见这话,一直候在一边的貌美女人说道:“既然如此,魏大人如何确定那人就是宣公主?”
魏安道:“回秦姑娘的话,她的相貌和宣公主一模一样,而且她的右臂上有一块疤。”
“朕的宣儿小时候练剑,确实割伤过自己的手臂。”
被魏安叫做秦姑娘的女人,转过身,对厢房大门拱手道:“圣人,云儿觉得还不能就此判断那人就是宣公主。”
“是,就凭一个长相一条疤,确实不足以证明什么。”
说到这儿,厢房里的灯火灭了。
“时候不早了。明日你去一趟,见到宣儿后什么都不用多说,就问她,花台无半影的后半句是什么。”
“花台无半影?”秦姑娘一脸疑惑,道:“圣人,这是您作的《从驾幸少林寺》,天下人皆知下一句是莲塔有全辉。如此测试那人……云儿斗胆,想问是不是太轻巧了些。”
“云儿,明日你去问了,那人说的和你一样,你当场杀了她都行。若她说是别的,你回来告诉朕,朕自会知道她是不是真的。”
“喏!”
……
“嘿嘿,大哥,味道怎么样?”
南江城,竹韵楼客栈内。
程暮坐在一条长椅上,看着面前的红烧鲤鱼,对着马老大问道:“味道什么样暂且不谈,我问你,我走这两日,南江城可有什么事吗?”
马老大一脸谄媚笑容:“小东家加上林家姐妹在,南江城能有什么事儿?”
程暮点点头。
随后他看向了那些正坐在其他桌边狼吞护眼的燕子楼姑娘,道:“这些人今晚就安排在客栈,就同我进城之后说的一样,把你的人全都撤走,此楼只留给她们住,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能靠近此楼半步,任何人也不能离开此楼半步!不是我说,我不是让你在东西城门附近各寻一间屋子,供新进城的人居住吗?怎么还没弄好?”
“哎哟,大哥。”马老大解释道:“你的事儿我可都是记在心上的,但是确实抽不开身啊。”
“抽不开身?”程暮用筷子拨下一块鱼肉放进嘴里,道:“什么事情耽误了?”
马老大左右看了看,对着程暮小声道:“小东家让我在北城整块平坝出来。”
“平坝?”程暮道:“干什么?”
马老大道:“说要教城里的百姓习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