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绝对的污名,死后亦不得安息。
支流各族并不害怕死亡,为主族而死是无上的荣耀,超过为天帝、为天界而死,而若是被主族评为叛族,那才是真正的耻辱,无论生死都被其他支流唾骂的存在。
朱俊星与徐健柏二人看到这一幕,尴尬十分,这是柳家的家内事,他们连彼此的家事都不能干涉,更何况十古氏的家事!
况且柳涯心刚说不与他们计较,此刻发话,岂不是找死?
柳涯心不为所动,由着柳古珊在腿边哭着,这时除了柳涯心,谁都不敢说话。
“脸都哭花了,真不好看。”柳涯心嘟囔道,可柳古珊知道,他从未低头看过她。
的确,柳古珊化的妆被哭花了,柳古珊并不是天生丽质,只是靠着出色的气质与优秀的化妆术才得以出众。
此刻柳古珊的脸早就扭曲了,或许梨花带雨会好看,但嚎啕大哭,无论是谁,表现出来都不会太美。
“画好了。”柳涯心自言自语道,又拿出刚才画好的另一幅图,小心翼翼地将二图叠在一起,丝丝入扣,紧密无间。
这是柳涯心第一次尝试这种影叠画法,虽然失败也在情理之中,但他的心跳依旧很快,又从天界镯中掏出一块裱画用的圆筒状雨花石,慢慢将二画压紧,变成一张完整图像。
传说中雨花石可以让画更具神韵,但根据柳家的调查,这是假的,是谣言。
但雨花石坚硬易塑的特性无疑让它成为压画的不二选择。
此时圣火狼王的低吼已经完全被掠天食金虎的吼声压过,右后腿流出的血,渐渐滴得越来越慢,此时看来圣火狼王已经虚弱不堪。
台下的人也渐渐地放弃了翻盘的希望,开始盘算自己的得失。
有人开心地到处搂搂抱抱,包某个酒馆的场,有些只是进来看热闹的人开始寻找那些赌错的人,开始安慰他们,寻求优越感。
此时可不能嘲笑他们,那些一无所有的人什么事都能干出来。
但其实此时所有安慰,在失败者看来都是嘲笑。
此刻他们的第一要务是考虑如何挽回损失,有些用公款管不住自己手的,已经盘算怎么跑路了。
也有些庆幸自己留了些本金,足以再赌一场挽回损失。
这些赌鬼在一败涂地之前,是绝不会收手的,所以他们才会一无所有。
他们不懂得停手,不懂得适可而止。
柳涯心把两幅画合好,用右手一点一点地摸索,柳古珊哭得没有力气了,只剩下断断续续的呜咽。
“恩,现在大概也就是这样吧,果然还是不够。”柳涯心皱了皱眉头。
此刻柳涯心终于低头看了看柳古珊,冷笑说道:“其他事你说你不懂,我还是有点相信的,毕竟你一直都在各种材料中流转,但像卖身这种事情,自愿的能有多少?你在南域,家里应该也养得有家奴吧,他们如果有选择,多少人会选择做家奴?”
“如果有,那也是违心的。”
“既然他们已经如此悲苦,何必再替他们自愿呢?”
“柳老弟,此言差矣!”
一声门外的喝声打断了柳涯心的讲话,只见又有一少年推门而进,扇着青色折扇,气度不凡,颇有翩翩公子的感觉,只是十分瘦弱,不得让人怀疑,刚才那中气十足的声音是不是他发出来的。
徐健柏和朱俊星看见这人,急忙往两边站,显得极为恭敬,双手抱拳,躬身道:“孟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