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医院的门诊都已经陆陆续续地下班了。
俩人回来以后,到医院最后面的一栋楼去坐电梯。
这栋楼地底下就是太平间,人少,楼也老旧些,就是个卖药和缴手术费和住院费的地方,还存放着一些废旧的医疗器械。
在这里上班的两个护士下了班,一起从电梯里走了出来,正商量着一会儿去哪儿买点儿水果回家,晚上吃点什么。
走出来的一瞬间,一个护士突然浑身一哆嗦,“我去”了一声。
另一个问她:“怎么了?”
“没,”哆嗦的护士搓搓手臂,说,“总感觉刚才从旁边划过去道风呢。”
“说什么呢,怪吓人的。”另一个护士赶紧说,“快回家吧,快回家吧!晚上我家楼下水果打折。”
“你家楼下打折,关我什么事……”
陆回推着白无辛走进电梯,在两个人身后面无表情地按下了负一层。
显然,刚刚就是他俩从两个护士之间穿了过来,进了电梯。
这俩护士根本没看见他们的身影。
电梯门缓缓关上。
刚往前走了两步,护士听到身后的电梯“滴”了一声。
那是电梯到了目标楼层的声音。
她回头,看到电梯的楼层竟然显示在太平间的负一层。
太过惊悚,两个护士的目光都呆滞住了。
两个人良久没有说话。
医院的空气里荡着药味。
黄昏西下,在她们脚边投下长长的光。
不知道什么鸟在外头叫了两声。
一切都这么空荡荡,又很惊悚。
半晌,其中一个人说:“那个……这么早,就出来了?”
另一个人没答话,但脸色已经惨白如纸。她迅速地拉起另外一个人,回头就往外冲,火速离开了这里。
她们跑出了楼。
停在电线杆上的两只乌鸦低头瞅着她们往外跑了挺久,仰起脖子,啊啊地叫唤起来,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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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