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裕手上一抖,画唇的笔一转,又歪了。
她擦去口脂,佯装镇定:&ldo;什么平安哥哥?&rdo;
无形的手落在了双肩上,并不用力,贾裕却感觉到了一股无法忽视的威压。
清怀的气息喷洒在她耳畔,语气温柔缱倦:&ldo;你昨夜说了梦话,叫了许久的平安哥哥。&rdo;
贾裕打着马虎眼儿:&ldo;哦……我记起来了,是我儿时认识的一个小哥哥,都不记得他长什么样了。我梦里叫了这名字?那还真是奇怪了。&rdo;
手中的脂盒与唇笔被清怀轻巧地夺了过去。
&ldo;抬头。&rdo;
贾裕不敢不从。
沾了口脂的笔触落在了她的唇上,女子面容清丽婉约,沾染上胭脂更如一朵盛放的睡莲,动人心魄。清怀喉间滚动,可想到那几声折磨他一宿的&ldo;平安哥哥&rdo;,他心里头还是过不去:&ldo;他如今在何处?&rdo;
&ldo;死了……&rdo;
笔顿了顿:&ldo;什么时候?&rdo;
&ldo;好久了,有十多年,我记不得了。&rdo;
&ldo;唔。&rdo;
清怀没有再问什么,贾裕心头松了口气。
日子还是要过的,总纠结着过去的那些个人和事只是吃力不讨好,贾裕从来不会去想自己解决不了或是不可改变的事情。这般样子看来,清怀还算对她胃口。
贾裕过了几天清闲日子,早不知那贾府已乱成了一锅粥。
&ldo;中邪了?&rdo;郭氏特地为神志不清的耦妪请来一位术士,术士说耦妪是中了邪祟。
郭氏不甘心,使劲摇晃着耦妪:&ldo;耦妪,耦妪,你醒醒,看看夫人我。&rdo;
耦妪木着脸,翻着白眼看她:&ldo;贾家阿念留在谢家挺好……&rdo;
&ldo;好个屁!&rdo;郭氏气急,返身疾步向贾父的书房行去。
&ldo;啪&rdo;得一声,郭氏的手重重落在了案几上,惹得案前喝着茶的贾父呛了好几口水。
&ldo;你看看你生的女儿!&rdo;郭氏咬牙切齿:&ldo;以往还当她是个乖巧的,如今不仅敢下我的面子,还将一些巫蛊之术用在了耦妪身上。&rdo;
贾父打着哈哈,他对这个二女儿并没有什么戒心:&ldo;媛韶莫急,阿念那个胆子,连捏死个蚂蚁都不敢。&rdo;
&ldo;不敢?我看她胆子可大了不少!&rdo;郭氏拽着贾父的衣摆就要拉他起来:&ldo;你去看看,那耦妪都成什么样子了,整日念叨&lso;贾家阿念留在谢家挺好&rso;,你说这不是那小贱人做的祸事。&rdo;
贾父一时没有跟上,衣服被扯开了大半,十分不雅。他也有些恼了:&ldo;郭氏,莫要放肆。&rdo;
郭氏一听,更是起劲,简直是涕泪横飞:&ldo;我也是为了贾家好啊,你那女儿用巫蛊害了耦妪,说不准也会害了你我。贾充,你也不想想是谁旺的你,你现在到的这官位,你的女儿也成了太子妃,都是因为我,而不是那个扫把星李氏!&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