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梅没听完老康的话,就惊大了自己的一对杏眼,简直不认识自己眼前的老公了:&ldo;你给我帮忙,还索要好处?什么&lso;没有金钱就没有尊严&rso;,难道咱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不是因为你一天到晚疑神疑鬼造成的?难道是我没给你尊严才这样的?!&rdo;
博士的新智慧(4)
老康冷冷地笑了,望着龚梅急赤白脸的德行样儿,把自己的心一横,狠狠地说:&ldo;你的一些事情,这个哥们儿也告诉我了!虽然我没抓上现行吧,我相信,也不会假!&rdo;
龚梅站起身,气得浑身发抖,想不到自己没日没夜的辛苦,在老康的眼里,原来却是男欢女爱的苟且!她真想抽对面这个自己曾经爱过的男人一个重重的大嘴巴:&ldo;你放狗屁!我一天到晚,辛辛苦苦,求爷爷告奶奶一样地拼命,换不来你的同情和理解,也就罢了!可你……你竟然……&rdo;
老康见龚梅又拉开了开战的架势,赶紧对自己的情绪进行冷处理,一连喝了几大口茶,之后,缓缓地站起身,冷冷地说:&ldo;如果五一支行不能成交,我立马儿就找至大支行去成交!&rdo;
龚梅脸色煞白,嘴唇哆哆嗦嗦的,结结巴巴地说:&ldo;好吧!我们成交!你找楼下的谭白虎要钱卖保险吧!&rdo;
老康见平日里不可一世的老婆终于向自己低头服软了,快意立刻写在了脸上。他有生以来还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感觉自己是个男人,他尽情地享受着卖保险获得金钱而给自己带来的尊严,得意洋洋地问龚梅:&ldo;咋着?你啥时候回家呀?&rdo;
龚梅大口地喘着粗气,咬牙切齿地说:&ldo;好吧,过两天我们办手续吧!&rdo;
老康收住笑,惊大了老眼,问:&ldo;还办啥手续?&rdo;
龚梅像发疯的母狮子一般,咆哮一声:&ldo;离婚!我要和你离婚!&rdo;
万里寻医为存款(1)
龚梅对老康一句&ldo;离婚&rdo;的呐喊,吓傻了老康,却乐坏了谭白虎。一股难以对外人道的力量像膨胀的肥皂泡,涨满了谭白虎的身心,他一打发走老康,就进入了昂奋状态,竞突发奇想,&ldo;呼哧呼哧&rdo;地喘着粗气,扛着一桶矿泉水,敲响了龚梅办公室的门。
&ldo;进来!&rdo;龚梅应了一声,嗓音暗哑。
谭白虎转动着一对细小的眼睛,悄没声儿地推开门,贼溜溜地望一眼自己心中的美神,对依然是一脸怒气的她哈了一个腰,谦卑着嗓音汇报道:&ldo;龚行,老康的保险我给办完了。他还带着一个女孩儿来,叫江莉莉,具体手续都是江莉莉办的!&rdo;说着,蹑手蹑脚地径直进了门,上前两步就准备给门前那已经没有水的饮水机换水。
&ldo;出去!谁让你现在换水啦!?&rdo;龚梅突然一声大喝,把蹑手蹑脚的谭白虎吓了一哆嗦。谭白虎当然想不到,他带来的消息对于龚梅来说,无异于是火上浇油!
农民出身的谭白虎实在没想到自己的殷勤会招来美女行长的大发雷霆。但是,谭白虎就是谭白虎,农民也就是有农民的朴实与气度,他望一眼怒气未消的美女行长,连吭一声都没有吭,就又扛着大水桶乖乖地退出了门。
&ldo;你,进来!&rdo;龚梅不等谭白虎完全退出门去,就又喊道。
谭白虎迟疑片刻,对美女行长干笑两声,臊眉耷眼地小声说:&ldo;您有事儿,我一会儿再来换吧!&rdo;
龚梅白了谭白虎一眼,声音柔和了许多:&ldo;把桶放下!背来扛去的,累不累?还讲不讲工作效率!&rdo;
谭白虎听了美女行长的呵斥,不但没生气,反而听出那话音里的关怀,便乖乖地放下了桶,又低声下气地说:&ldo;刚才,老康办完了保险手续,还给您留下一个材料呢!说是,啥子病人的情况!&rdo;
龚梅没好气儿地摆摆手,对谭白虎说:&ldo;行行行,你先下去,呆会儿再说!&rdo;
此刻,龚梅的心里像放着几个点了火却没响的二踢脚一般,焦躁极了,也烦闷极了。她下意识地拿起笔,在办公台历上无意识地写着:&ldo;离婚离婚离婚……&rdo;
她无奈地叹口气,仿佛释放出了在心里燃过的二踢脚的硝烟一般。虽然她对老康喊着要离婚,可这婚就真的这么容易离吗?即便是现在,她心里依然时不时地回味着自己与老康初恋时的日日夜夜:
康处长第一次住进她的女子公寓。
那进门之后的热烈的长吻结束了,康处长抱起她径直奔向卧室的床。
&ldo;你可同意的!我们单独睡!&rdo;龚梅挣扎着,不想在这大白天,不想在这慌慌张张的时刻,就与他偷食伊甸园里亚当与夏娃吃过的禁果。
那时的康处长骁勇无比,气喘吁吁地不管不顾:&ldo;一个孤男!一个寡女!我们到底怕啥?&rdo;
&ldo;我当然怕!&rdo;龚梅娇嗔着。
&ldo;怕啥?&rdo;
&ldo;怕上班迟到!&rdo;
&ldo;晚去一点儿不就行了?&rdo;
&ldo;银行是要打卡的!你以为我们像你们中央银行一样自由呢!&rdo;
康处长终于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蔫了。龚梅赶紧把被他搞乱了的头发,用一根皮筋儿扎成个吊辫,迈开两条秀腿,&ldo;咚咚咚&rdo;,像救火队员一样,二话不说地跑出了门。她那棕色的头发在脑瓜顶上,一摇一摆地跳跃着,活像一个马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