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说什么?他的病是在妓院染上的?&rdo;诸葛秀听明白了江莉莉的话,仿佛听到了一声惊雷,惊诧地望着大美女,自己则呆若木鸡一般的不知所措了。
江莉莉不管不顾地高声叫喊:&ldo;我未婚待嫁,你儿子没娶欲婚,我们合理合法,&lso;脏&rso;啥子了?他一天到晚偷偷摸摸、朝不保夕的,才脏呢。&rdo;
诸葛秀颤巍巍地走近阮大头,结结巴巴地问:&ldo;你,好模样儿的,就偷偷娶了这媳妇儿?&rdo;
阮大头不知如何解释,只得点点头,把避孕套重新握在手里,一把丢进了垃圾桶,无奈地说:&ldo;妈,您别管我的事儿。要不是您一天到晚&lso;脏脏脏&rso;的,现在您恐怕连孙子都抱上了。&rdo;
此时的江莉莉已经完全穿好了衣服,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趁阮大头和诸葛秀理论的当口,气冲冲地走到门口。阮大头知道江莉莉要走,眼瞅着好不容易踅摸来、自己才尝了两口的大天鹅,就要这么飞走了,他岂能甘心?赶紧一步上前,拦住江莉莉的去路,急不可耐地大声说:&ldo;你不是想让我妈做见证人吗?我们的事儿,她现在都瞅见了,你还走什么?&rdo;
江莉莉咆哮道:&ldo;阮大头,我算有眼无珠,错把鸡毛当令箭。你就是奸商,你就是坏人。&rdo;说着,使劲儿摆脱男人的一双大手,还要往外冲。
阮大头抱住江莉莉,大叫道:&ldo;我跟龚梅能有什么嘛?如果有,也是我一厢情愿地瞎闹腾。是她拿着特效药。存款不给她,我妈的病就永远治不好啦。&rdo;
江莉莉听阮大头这么一说,突然站在原地不动了,大眼睛瞧一眼诸葛秀,再看一眼阮大头,将信将疑地问:&ldo;五一支行没把药全给你?&rdo;
阮大头见江莉莉不跑了,赶紧扶着老娘坐在乱七八糟的床上,见老娘一副傻愣愣、气哼哼的样子,一声不吭地算是安静下来了,再跑到江莉莉身边解释道:&ldo;谭白虎那半彪子,最他妈损。丫明明知道,两服药连续吃才可以根治我妈的病,可丫挺的硬是一服一服的给我,结果,病一时半会儿的虽然好了,可一不吃药,就他妈的又犯了。现在的一服药,明儿个就吃完了。如果谭白虎再跟我装孙子,不拿过第三服药来,我妈的病就永远没治了。&rdo;
江莉莉对冯瘸子的死已经有所耳闻,便如梦初醒一般的问:&ldo;所以你心存顾忌,不敢把支票要回来?你怕谭白虎见利忘义,不给第三服药?&rdo;
平日里一副豪侠做派的阮大头面对着老娘的怪病,面对着大美女美丽的大眼睛,竟像个苦大仇深的受气包儿一样,一声不吭,默默地点了点头。
江莉莉又望一眼依然气哼哼的诸葛秀,再望一下一声不吭的阮大头,突然咯咯地笑起来。
&ldo;嘿,&rdo;阮大头诧异了,&ldo;你笑什么?&rdo;
&ldo;你刚才说龚梅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我瞧你和她是一丘之貉。&rdo;
&ldo;什么意思?&rdo;
38&ldo;高风亮节&rdo;新解(5)
&ldo;你不给五一支行存款,我料她龚梅也会一如既往地送药来。&rdo;
&ldo;可冯瘸子早就嗝儿屁拉稀了。谭白虎手里拿着的,是唯一存世的一服药啦。&rdo;
江莉莉睁着一下也不忽闪的大眼睛,异常肯定地说:&ldo;就因为冯瘸子命已归西。就因为龚梅手里拿着的是唯一存世的一服药,所以,这第三服药就与拉存款没啥子关系了。你不给五一支行存款,她龚梅依然会把药义无反顾地拿过来。&rdo;
阮大头将信将疑地问:&ldo;为什么?&rdo;
&ldo;为啥子?&rdo;江莉莉挽着男人的粗胳膊回了卧室,坐在沙发上,当着诸葛秀的面,用手指一点他的脑门子,嗲着声音说,&ldo;性格决定行为。既然龚梅不是奸商,她能拿咱妈的病形同儿戏吗?她是想当劳模的主儿,对她来说,这就叫高风亮节。&rdo;
江莉莉说&ldo;咱妈&rdo;的时候,有意瞟了一眼诸葛秀,见诸葛秀脸上为此有了一点点动容的样子,不禁偷偷地乐了。
&ldo;你可不知道,为了存款,龚梅恨不得命都搭上了。我还黑过她。她,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高风亮节?&rdo;阮大头把大脑袋摇成了拨浪鼓,根本不相信江莉莉的话。
江莉莉的脸上浮现了有生以来从未有过的坚毅,斩钉截铁地发誓:&ldo;我拿我自个儿做赌注。如果存款我拿走了,龚梅的药没送来,我就给你和咱妈当牛作马一辈子。&rdo;
江莉莉的话音未落,诸葛秀却突然走上来,一把拉住了江莉莉的手,用一对老眼仔细地审视着儿子找来的女人,身体颤巍巍的,却始终一言不发,直把个江莉莉搞得不知所措,心里发毛。
阮大头怕自己心爱的美女遭受老娘的欺辱,赶紧走过来,企图拉开诸葛秀的老手,嘴上含含糊糊地问:&ldo;妈,您到底要干吗?&rdo;
诸葛秀的老眼里突然溢出了异样的光芒:&ldo;不脏。我好模样儿地瞧着,这姑娘真是不脏。&rdo;
诸葛秀的一句话把江莉莉搞得不知应该哭还是应该笑,一时语塞,竟把一张大脸蛋儿红成了熟苹果的模样。
阮大头吁了一口气,一颗忐忑的心终于放进肥大的肚皮里,对老娘撒娇一般的埋怨道:&ldo;妈,您夸人也没有这么夸的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