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梅来到屋外,对正站在木拦上远眺的谭白虎说:&ldo;早一点儿休息,明儿好赶飞机吧!&rdo;
&ldo;明儿个,飞机能起飞吗?&rdo;谭白虎站在木楼的廊沿下,望着泄地的洪水,开始思索问题了。
龚梅开了个玩笑:&ldo;有冯瘸子保佑,我觉得不应该有问题!&rdo;她叮嘱谭白虎一句&ldo;早早休息&rdo;之后,便回屋里去了。
重回木屋里的谭白虎,孤独得像茫茫沙漠里的一颗小草,躺在床上怎能将歇?想那隔壁的大美女,虽然近在咫尺,却又有如远在天涯。那思而不得的感觉仿佛是让饿疯了的人干闻炖肉味儿一般,令人煎熬难耐!由于小旅馆里,没有电视,谭白虎为了派遣自己的失落与煎熬,只得拿出了自己随身带着的一本恐怖小说,躺在床上津津有味的读起来。
他眼睛瞧着书,耳朵里却可以清晰地采集到隔壁的各种声音。读了没多一会儿,就听到隔壁等传来&ldo;啪哒&rdo;一声响。他琢磨着:明摆着是美女行长关灯睡觉了。又读了一会儿,似乎听到龚梅轻微的鼾声,他又想:美女行长的睡姿会是啥子样呢?他情不自禁地向空中伸出了瘦手,仿佛这样真的就能触摸到她的肌体一般。也不知又读了多久,当眼睛实在累得睁不开的时候,他一闭眼,就稀里糊涂地进入了梦境。
他仿佛来到了溪水潺潺的蜿蜒小街上,云雾宛如白色的轻纱,把远山装衬得若隐若现、神秘莫测;而在轻纱里,那白墙青瓦的民居也好像害羞的少女,一张张美丽的脸蛋儿时而露出一下,时而又羞隐不见了。他的身边仿佛跟着一个人,定睛瞧时,龚梅那张清秀的脸蛋儿却已经带着芬芳、带着水莲花一般的娇羞映现在他的瘦脸边。他立刻无所顾忌地伸出了自己的唇。
此时此刻,他仿佛懂得了美女的芳香,转化到嘴上,原来却是现实的甜!他勇猛果敢地抱住了龚梅娇小的美体,此时此刻,他仿佛又懂得了女人的美,在现实中却是异样的温馨。他和她仿佛来到了一个更加云雾缭绕的地方,这大概就是龚梅的床!此时此刻,他和她竞都是裸体的。他的身心都仿佛被火山体内的气流压抑着,当仿佛听到龚梅那美妙的低吟时,他身体的热浪突然又像火山一样喷发了。那火焰吞没了身下的美女,同时也吞没了他自己。在那激情四射的火焰里,床被燃烧得&ldo;嘎吱嘎吱&rdo;地响;旅馆的小木屋也突然山摇地动一般地摇晃起来。床的摇动和木屋的怪响吓坏了谭白虎,从来没有性爱体验的他,实在不敢断定男欢女爱的事情是否真有如此的神力!
他睁大了细眼,对四周仔细地瞧;恨不能把耳朵伸长半尺,好把四面的嘈杂,听得真切。他发现床与木屋依然在&ldo;嘎吱嘎吱&rdo;地响着,这不是梦,而是现实!而且床和木屋都在不停地摇晃着,这更不是梦,更是实实在在的存在!
&ldo;地震了!&rdo;谭白虎惊叫一声,一骨碌翻身下床。冷不丁儿地,他听到一楼有人声嘶力竭地叫喊:&ldo;泥石流来了,快跑吧!&rdo;
身上只穿着一只短裤的谭白虎立刻惊跳起来,瞬间就来到了门口,此刻小木屋的门已经由于木楼地基的塌陷而变形了,他一连几下都没有推开!谭白虎来了虎气,用出浑身的力气,照定小小的木门就是狠狠的一脚。&ldo;咚&rdo;地一声,门依然没有开,可门板却被整个踹了下来。谭白虎立刻把自己从门板破裂处,像箭一样地射了出去。跑到楼口的时候,楼后的山体正挤压着小木楼&ldo;嘎啦嘎啦&rdo;地怪叫着,惊心动魄;楼上楼下,以至楼前的坝子四周,已经是人声鼎沸,呼儿唤女的惨烈之声撕破了云雾镇原本宁静的夜空。
谭白虎正要逃亡楼下的时候,冷不丁儿地想到了龚梅。跑过她的房间时,那房间的门还是关着的!龚梅分明还在里面!于是,谭白虎又不假思索地跑回楼道,站在龚梅的门前,连捶门再大喊:&ldo;龚行,你在里面吗?&rdo;
房间里的龚梅刚被莫名其妙的声音吓醒,惊恐万分地问:&ldo;怎么了?小谭!&rdo;
&ldo;泥石流!快出来!被山体捂里面,我们连尸体都没啦!&rdo;
龚梅虽然出生在江南小城但却不晓得泥石流的厉害,在房间里急急忙忙地回答:&ldo;你先走,我把衣服穿上!&rdo;
英雄与流氓(2)
楼后的山体把整个小木楼压迫得&ldo;吱呀吱呀&rdo;怪叫着,整个楼梯也像地震一样不断地摇晃,不断地倾斜。此时的谭白虎仿佛闻到了死亡的味道,他那农民质朴的本性冷不丁儿之间得到了恢复。他二话没说,用出自己吃奶的力气,照定龚梅房间的木门,狠狠地一脚踹了下去。那扇小木门立刻就被踹开了。
此时,房间里的龚梅正是一副狼狈不堪的境况,她下身穿衬裤,上身则刚刚换上一个精巧的紫色乳罩,胸前那一对尤物宛如秋天里熟透了的高粱穗,沉甸欲坠,她望见破门而入的谭白虎,惊慌失措地尖叫:&ldo;你干什么?&rdo;
谭白虎像一只发疯的狮子,一言不发,把小巧玲珑的龚梅一把抱在了怀里,跑出房门后,又顺势把不足一百斤重的美女驮在了自己的背上,跌跌撞撞地跑下楼去。
龚梅在谭白虎的肩上怒不可遏地大叫:&ldo;谭白虎,你想干什么!?&rdo;
谭白虎背了美女,冲过乱糟糟逃离小木楼的人群,踏着满地上滚落的泥石,一直冲到远离小木楼、远离山体的平坝的另一侧,才把龚梅放下来,小身板儿累得摇摇晃晃的,只顾自己大口大口地喘粗气。